“你刚刚似乎有意还是无意地说漏了一件事,”谢林语气肯定地说道:“你决定放过那位先祖的原因,除了是你最后的人性让你想起了亲妹妹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别和我说什么力量暴涨得太强这种鬼话,我在三岁的时候都不会相信这一套。”
“哟,”阿尔曼德的嘴角微微扬起,“有意思,那你认为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你根本就不想屠尽全族!”谢林斩钉截铁地说道:“魂器只能让你的灵魂锚定在现世,并不能让你真正地活过来。”
“想要转生复活——”谢林的眉头一挑,冷声道:“除非利用黑魔法里的血肉献祭仪式,又或者炼金术中的贤者之石,这两者之一来炼制能够重建肉身的魔药。前者需要用到父亲、仆人、仇敌的血肉,并且可能会在无意中沾染上命运的诅咒,而后者则是流于传说、可遇不可求的存在。除此之外,我所知道的方法就只剩下一个——”
“血脉融合。”谢林继续说道:“血脉融合是已知的魔法中,唯一一个可以完美地借躯还魂,让附灵的灵魂和宿主的躯壳可以完整融合,而不会产生排斥的魔法。这个魔法的唯一限制就是附灵和宿主必须要有血脉上的关系。这就是你一开始选择家主之戒作为魂器的原因,也是你有心想让马尔福家族留有血脉后代的原因。”
谢林闻言有点头皮发麻,弗立维教授年轻时可是不折不扣的决斗冠军,可咒语的诱惑使他不甘轻易放弃,他深吸口气,道:“好!”弗立维教授没有回他的办公室,而是把谢林带到了偏僻的废弃教室。弗立维教授很有风度地让谢林佩戴好所有装备才开始决斗,却因此目睹了让他乍舌的一幕:只见谢林先是不急不缓地穿上夜星披风,然后戴上拉文克劳的冠冕,再来是换上定风之靴,然后是戴上守护之戒,之后拿出一本无名的魔法书漂浮在身前的半空中,最后才左手持魔杖,右手持一把散发着明显魔力波动的法杖。“呃……”弗立维教授不由得对自己先前的托大有点后悔,谢林虽然年轻,但他在火焰杯上的表现有目共睹,加上这么多看起来极其不凡的装备,一个弄不好被谢林反杀,那可就真的非常没面子了……不过,话已经说出口,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阿尔曼德轻轻抚掌,摇了摇头,“真是太精彩了。你猜的全部都对,让我几乎以为你见证了整个过程……”
“啧啧,卢修斯二世那个蠢货,居然放着你这样的宝贝不去培养,选择了德拉科这个废物作为家主,说真的——”阿尔曼德咧开嘴,邪邪地笑道:“我现在真想杀了这个蠢货!”
“多少年了,多少个世纪了……我像个卑微的游魂,只能依靠一点一点地吸取生命力来积蓄复活所需的力量……”阿尔曼德恨恨地说道:“终于,到我有了复活的本钱,当德拉科这小子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开心……”
“一开始,他确实是我夺舍的目标,年轻的肉身、精壮的身材、还算不错的五官外表……”阿尔曼德笑了笑,继续说道:“再加上,据我从他的记忆中所了解,现在的马尔福家族虽然实力不济,但在政治和经商领域也极有势力,反而是那帮当初坚持近亲通婚、维护血统纯正的所谓贵族们,冈特、布莱克他们都一一式微了……”
“只要我重新在马尔福家族掌权,以我的天赋实力,很快就会连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短板也给补齐了。唯一的问题是——”
“过去的这一个世纪里,据我所知,已经至少出现了好几个踏足那个领域的巫师了。在我从沉睡中苏醒,附身在德拉科的时间里,更是隐隐感觉得到,天地之间还似乎夹杂着一些能够连我都感受到讨厌和威胁的气息,其中甚至还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哼哼,看来靠着手段苟活到现世的老家伙,可不止我一个啊!”
“为了避免这些有可能威胁到我的强者注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的转生复活绝不能够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必须要瞒过卢修斯二世那个蠢货——”阿尔曼德紧紧地盯着谢林,“当然还有你这个机灵鬼。”
“卢修斯二世那个蠢货还好说,毕竟我躲在霍格沃兹和他根本没什么接触,反而是日日夜夜都就近生活的你更具威胁。不得不说,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远超你的年龄应有的心智和心机,”阿尔曼德说道:“要瞒过你的视线进行夺舍复活,变成了一件难度极高的事情。最麻烦的是,以我的摄神取念的造诣,竟也无法读取你的想法和记忆。黑魔法防御课上,你亦展露了足以抵御夺魂咒的强大意志力——”
“小子,不得不说,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啊!”他冷笑了一声,“不过,这也让我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