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对法啊?”灵儿不满地对香儿嚷道。
香儿有些退却了两步,但看看不远处,便深吸一口气,“这从爹爹的主位开始,自然要以长幼尊卑来划分,让青璐妹妹坐在离主座这么近的位置,自是不妥。”
灵儿似乎来了火,“怎么着了,你也知道长幼尊卑,胆敢在我面前顶嘴,区区一个庶女……”
“够了,灵儿。”大夫人在一边截道,“青璐,该坐哪便做哪吧,不知道你们闹些什么。”
朝着香儿**的“哼”了一声,灵儿将头一扭,便不再理会了,我与白璐亦分别坐在了香儿下首。
身着藏青襕袍的王阳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一旁的李管家在一旁悄悄通报一番后,王阳便起身吩咐道,“大家端正仪容吧,准备迎接状元郎。”
远处喧嚣的锣鼓,由远及近传来,渐渐地,一列喜庆的队伍移进了我们的视线。坐在枣色骏马之上,引领队伍的清丽少年,正是新科状元白哲,一年未见,他变得越发的沉静肃然,“这家伙倒真的越来越不像现代人了,不知道我是否也在这样改变着。”我挠挠头,郁闷地想。
他的两侧便是王阳的儿子,探花少玉和少华。少玉凤色双眼向四周飞舞着,桃色绸裳将其衬得越发的媚气,少华则显得中规中矩得多,一袭红褐打服,刚武有力,怕还是这种关系,我也懒得多看他们一眼,又不自觉地将目光聚焦在白哲身上。
一袭绯色罗中衣,登台而上,微风轻轻吹起白哲頰边丝落的青发,显得那般的清绝,他悠然地登上塔楼,殊不知,他的光彩夺走了所有人的眼球。
走过我的身边,未曾停留一秒,未曾看我一眼,只是径直走着,可我依旧忍不住望着那衣冠翎贵的声影,走过香儿时,那沉静的面庞微微偏转,竟是第一次旋开了清浅的微笑。香儿立时红润了小脸,如朵盛开的郁金香,柔弱芳香。
我扯开视线,还在期望什么呢,那笑意是给他的未婚妻的,不是任何人。鼻中带酸,竞想哭泣。
接下来,便是状元郎,探花给王阳的敬酒,“白哲此次中举,多谢义父栽培。”白哲双膝而跪,双手奉酒,恭敬说道。
王阳爽朗大笑,接过白哲手中之酒,道:“尔等怎还叫义父,且等明年此时,便是我王家的女婿!”说着,将杯中之酒一口饮进。
白哲没有马上起身,而是从袖内掏出了一块粉色玉石,“这乃是同心玉,想送与香儿妹妹。”
“这不是定情之物吗?”五夫人有些开心的说道,但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失了礼仪,也便没有多说了什么,只是满眼欣赏的望着白哲。
“还不速速交予香儿。”王阳超前伸了伸手。
于是在这万人瞩目的庆典之上,白哲将手中的粉色玉石,轻柔地挂在了香儿的颈上,一对璧人,如此的般配,如此的幸福,一滴泪轻巧滑落脸庞,毫无预兆,失恋也失得让我莫名其妙,我暗暗摇头,怎叫失恋,连告白都没来得及说呢……
“青璐,待会晚上就是我的及笄仪式了,你可得来我房间,帮我看看……”灵儿说道一半,发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在我耳边大喊“青璐!”
我蓦地转头望向她,呆呆笑笑“怎么了?”灵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从刚才散了那典礼之后,你就恍恍惚惚的样子,是不是傻病又犯了,你现在还得到我房里帮我选衣服呢,别被你弄砸了。”
“嗯。”我点点头,又继续和灵儿走着,灵儿瞧见我这般的没了生气,叹了口气,也就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