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房门口,一个娇俏的丫头走了进来,有些不耐烦的拉长声音说道,“您怎么还在看书啊,晚宴都快开始了,三小姐都出门好些时候了。”
我抬起头,伸了伸懒腰,走过去捏捏她柔滑的小脸,说道:“哎,云遥,你怎么越长越没肉感了呢?”是的,此时在我面前,模样已长得有些娇俏的可人儿,就是云遥。她现在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姑娘了,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开始谈婚论嫁,到十五岁时,就可以正式嫁为人妇了。
距离那次全国的瘟疫,已然过去了三年,此后,木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在这平静后所隐藏的波涛,便是我们能探知,却也不能深知的。
云遥手脚麻利的替我穿戴着衣物,说道:“小姐,今个儿可得打扮得好看些,白哲公子可是一定会到场的。”
白哲吗?我的眼神淡了淡。那次瘟疫,本以为我们会成为皇位之争的牺牲品,可三天后,城门居然开启,门外等候了大批迎接皇子的队伍。我们居然能够安然无事,当时心中自是欣喜。看来白哲是赌赢了吧,可他凭的是什么去赌这场险将而至的谋杀呢?是他猜测到这紫苍皇子必定有自己的势力维护,还是猜测那神宗皇帝必定会派人监视我们的动向,抑或其他,这些疑问从三年前的那天起,就没有什么机会好好问过白哲了。因为白哲的药成功的预防了瘟疫的蔓延,灾民区内再无人感染此病。至于那隔离区,据说是已经烧毁了。
只是,白哲并未将所有功劳揽于自己的身上,而是将大部分的功劳,归功在了一个叫张太医的身上,那人居然也敢受用……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他成为木国的杰出少年。不只是木神宗破格免考,让他进入太医院学习,王阳那老爹更是将他收为义子,作为重点发展对象,所以,这三年来,白哲除了时不时送药给我和娘以外,极少再到我们的院子里来了,再后来,便是派人送过来,他在丞相府的地位,已经不知比我们高出多少倍。
紫苍被送回宫后,据说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已经康复了,白哲自然是参与了救治紫苍的队伍中,不过我想白哲是主治才对,只是那朝廷并未对外有太多的宣扬,此后便极少听到紫苍的音讯了,因为自己毕竟还是养在深闺里,对外面的信息,真是了解得太少了。
“小姐,小姐。”云遥的叫唤,拉回了我的思绪,“好了,您看看。”云遥将我拉至镜前,说道。
自己在这个时代,也已经十二岁了呢,虽然身体依旧没有白璐那么健康,脸上总难出现女孩子那特有的潮红,总是给人一种惨惨白白的病态,随着年龄的增长,比起姐姐白璐,我似乎在外表上更像我那冰山老娘了,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我的个头在我的精心调养下,长得竟与姐姐白璐一般高了。
看着我的淡紫柔边罗裙,随意的在头上轻扎了几朵紫白小碎花,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啊,云遥,你越来越会搭配衣服了,不当服装设计师,可惜了。”
云遥直接过滤掉听不懂的话,说道:“就小姐那几件来来去去的衣服,想穿出些花样,是很不容易的。”于是骄傲的扬起了她的小脑袋。
“走吧,和娘说一声,我们就出发了。”我踹了踹她的小**,笑着说道。
娘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现在已经开始下不了床,若不是白哲的药,怕是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白哲都无法确定娘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只是说,现在,他只能帮助我娘尽量延迟着她的生命。
娘的房间,简洁得不像个妇人家住的样子,似乎从来都不属于这个地方,此时,娘正靠在她那张简约的雕花木床上,细细的打着盹,手背上穴着与这个时代极不符合的吊针,自白哲入太医院后,现在这吊针,在这个时代,可是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用得起的奢侈医疗物,我娘本是没资格用这个的,不过,看来不管哪个年代,都是得讲个关系的,白哲与我们的关系,那自是不必多说了。
看见娘在打盹儿,本想上去帮娘盖好被褥,娘却慢慢睁开了眼睛。说道:“你姐姐都走了好些时候了,你怎的还不赶去。”她的语气依旧是冰冷的,可早已不若前了。不过我依旧还是畏惧她的,我忙说:“娘,我这不是看书耽误了嘛,我这就是来看看你,知会你一声,马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