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如此。”
李唐心中思忖着事情的处理办法,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谢文玉的来历背景,于是也就没把她考虑在事件当中,现下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爹既然是宣慰使,那裴元英肯定不敢把宣慰使的千金怎么样,许多事也方便带着她一起办。
然而谢文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宣慰使的官职虽然是从三品,但权力是极大的,不仅有着和周边接壤的其余势力有着安抚之用,而且对周边百官还起到了验封的作用,朝廷外放官员的晋升之路全在这群人的手里握着。
每三年朝廷都会派遣按察使去往全国各地,对当地官员这几年的政绩进行考核,考核结束之后所有信息汇总之后上达天听,这其中有特殊功绩者都会由吏部酌情进行升降官职,然而在没有进行考核之前,宣慰司的重大作用就凸显了出来,地方官员的好坏全凭人家一张嘴,这也使得很多小官小吏不断地巴结他们,毕竟自己的仕途都在人家手里握着。
李唐决定先去一趟衙门口看一看,看看县太爷张广聚到底是如何审问郑耀祖的,没多一会儿两人便来至县衙门口,此时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郑耀祖虽说穿戴了一身锦衣华服,然而被街上的市井乡民扔的臭鸡蛋导致浑身恶臭,此刻也是蓬头垢面地跪在大堂之上,然而李唐还是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此刻两班衙役已经给郑耀祖上了刑,夹棍夹在郑耀祖的手上没多一会儿就使得他晕厥了过去,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郑耀祖苏醒过来,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询问道:“郑耀祖,就对此事你招是不招!”
听到张广聚这么一说李唐顿时就乐了,连罪名都不敢声张,这审的哪门子堂,完全就是背后有隐情,大堂上的郑耀祖对自己的“罪行”绝口不谈,任凭两班衙役的酷刑施加在自己身上,这也让李唐不由得对郑耀祖露出了欣赏的目光,没想到纨绔了那么多年,身上竟然还保存着几分硬气,着实可敬。
再往后李唐就没兴趣看了,郑耀祖只要咬牙坚持住不招供,那一切都还有缓儿。谢文玉朝里面看的起劲,就差拍手叫好了,李唐一拍谢文玉的脑袋,说了声走,谢文玉大失所望地跟着李唐走了,那意思好像根本没看过瘾一样。
“咱们去哪?这么好看的过堂你不看,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好玩儿的?”
“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别人在堂上受刑你还觉得好玩儿,你这心里就这么残酷的吗?”
“那有什么的,你是没见过以前我爹亲自抓人的时候,那群人比现在还要惨,白天还人五人六的像个官儿,我爹的官兵一到,那些人顿时就没了神气,跪在地上匍匐前进,求爷爷告奶奶的,你别看上面坐着的县太爷多神气,无非就是纸老虎而已。”
谢文玉抱着肩膀一脸骄傲的样子,她爹确实是个能人,也值得她如此炫耀,李唐无奈苦笑道:“行吧,随你怎么说,现在可不是看戏的时候,跟我走,咱们先去做解救郑大少的第一步。”
“你想出办法了?”谢文玉好奇的问道。
“那倒没有。”
“没有你还带我去?”
“没办法,没你不行。”李唐挤眉弄眼的假意求饶。
“好吧。”谢文玉撇了撇嘴,然而自己也没什么好去处,只好跟着李唐走。
李唐领着谢文玉继续朝南而去,他所想要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将军备放置在郑家的裴元英府上,通过刚刚县太爷张广聚的言语中,他已经明确了这件事的大体来龙去脉,除了楚天问放的那把火以外,这背后的幕后人手正是裴元英所安排的。
目的倒是也十分的简单,就是因为郑耀祖家的仓库失火,而且他所要的楚家档案郑耀祖也没有按时交出来,郑耀祖本人已经对他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除掉一个被冠以“私藏军备”这等谋逆大罪的大家族,说起来也算的上是一大功绩,对裴元英日后的晋升也是极为有帮助的,这也算是郑家临死之前帮裴元英所能做的事了。
然而李唐不想让郑耀祖死,目的也同样简单,只是为了解救郑家那些无辜的下人,以及郑家镖局里那些无辜的镖师。
具体又要用什么办法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