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能耐啊?”长孙嬷嬷终于开了口,中气十足的音律竟有些震耳:“现在都想着出了这院子到内宫里逍遥哇?竟然今天在这里丢我的脸,没规矩的丫头们,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规矩!”那嬷嬷说着脸上的笑容竟然还在,她转身冲着身后的几位嬷嬷都看了眼,而后冲着站立在下面的宫女们说到:“都给我好好站这里,两个时辰耗下来的才可以回去!谁要是给我偷奸耍滑或是站不住,哼,今次的好事也没她的份!”胖嬷嬷说完竟是转身回殿,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宫女。
锦衣一听这罚,就蹙了眉,眼瞧着海嬷嬷冷着脸走到她们几个跟前,就知道这胖嬷嬷说的事是没的缓的,果然海嬷嬷倒了跟前就冷言到:“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吗?去去,都站好,给我好好的站,别再丢了脸面!”
其他几个嬷嬷也这般说着身边的丫头们,很快大家都苦着脸站成列的立在院里,嬷嬷们把人安置了站,都相继回了殿里,诺大的殿前空地上全是成列的宫女笔直站立,陪着遥遥的几盏灯,竟是有些诡异的萧瑟之感。
锦衣最头疼的就是罚,她的身子自小再不被待见那也是养的身娇体弱,即便在民间流落两个月,经历那一连串的事,可到底还是底子差,硬撑着抗一下倒是成,可是站上两个时辰,这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可这会儿的她也没功夫抱怨,只满脑子的想着先前说的事:这是个机会,这是我告别外围最好的机会,在这神宫局里等待时机固然是对,但不入内宫哪里就有能见到皇上的机会?而且我这般身份,尴尬低微如草他日就算得见天颜,也难保不被华贵人发现而欺辱,是啊,她怎能容我?我若不借靠一棵大树或是自己有所凭依,我怕是遇上她就是粉身碎骨啊!
心中的担忧使锦衣深深明白这是她进入内宫最好的时机,但随着站立的时间越久,随着那些夜风带着凉意侵骨的时候,她却越发觉得这个机会似乎也带着那么些不对劲。
太妃的家书与废弃的纸张相混?这怎么混?且不说笔迹不同那丫头真察觉不出,但一个是家书一个是写废的纸张,废不废的都看不明白吗?太妃跟前的丫头,该是她自身原本就有的丫头,就算是入宫送去的新人,两个月了,难道连自己主子的习惯都不知的吗?再有那家书,太妃只怕和太后的年纪相差无多,若是家书更是寄予乡愁之物,只怕会好好收藏,怎么会丢在桌上与练笔的废纸混在一起?
一串的不合理,让锦衣越发的心惊,她想着那大太监的级别,想着那太后发下的懿旨,她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一个宫女的错罢了,太后怎么就穴手了?即便是太妃的事,惹的她关心,怎么就好好的要给内宫的主子添个人,十三个人由那太监定下所去院落,难道那太监是太后的人,太后想借我们当一双眼睛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