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你的超能力?”石珀笑了。
韩进摇摇头,“那是我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管它叫什么的……我指的是那种生活,正常的生活,自由、安逸、平和,每天上上班,喝喝酒,跟朋友打打牌。”
他眼中闪现一片悲哀:“以前从未觉得生活有多么美好,总是觉得不满足。先哲说的好啊,一切痛苦的源头是**。”
“命运太残酷了,我现在知道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我不是神,我只能服从于命运的安排。我以前也想过,也许我不贪那点钱跑路,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但是后来改变了想法,”他苦恼地叹口气,“如果我不为钱跑路,肯定会因为别的事情上那条船,就如你们,一样会来到这里,这是命运。”
杨攀月和黄辰辰选择了最里面那间屋子,屋子以前住的应该是个女人,里面还有个梳妆台,已经破败不堪,抽屉都烂掉了,唯独那面镜子还完整,只是水银的锈迹斑斑点点,使得照镜子的人像是脸上长满了老人斑。
杨攀月披散着头发,慢慢梳理着,黄辰辰端着烛台走了进来:“我把烛台抢来了!”
“是大家让着你,”杨攀月笑了一下,看着黄辰辰,眼里隐不住的羡慕,“年轻真是好啊。”
“说什么呢,”黄辰辰拍了杨攀月一下,“杨姐姐你也很年轻啊,又年轻又好看,”她想了一下,补充道,“还很有性格,我很喜欢你呢。”
“嘴甜呢。”杨攀月笑了,“我要是这么好,我男友就不会跟我分手了。”
“分手了?”黄辰辰奇怪地问,“那是他没眼光吧?”
“是我太要强了,”杨攀月叹口气,“他为我付出了很多,但我还是不想过那种平淡的生活,我总觉的,做个家庭主妇会把我*疯的。”
她转脸看了看黄辰辰:“现在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幼稚。”
“那要看那男人怎么样,”黄辰辰去收拾床铺,“要是那男人合我的意,做个家庭主妇也无妨啊,只要开心就好呢。”
杨攀月笑着摇摇头,又去梳头,一抬眼,却愣住了。
镜子里的自己,正死死盯着自己看,没有一丝活气,脸色苍白,脸颊消瘦,深陷的眼睛隐隐透着幽红的血色,那么陌生,像是另一个自己,双目直勾勾盯着自己。
杨攀月骇了一跳,伸出手去抚摸镜子里的自己,那影像却只是轻轻摇动了一下,然后一动不动,长发披在胸前,鬼气森森,像是一幅素描的照片。
“这是……”杨攀月努力抑制着没喊出来,看着镜子中自己惨白的脸正扭曲着慢慢*近,彷佛要从镜子里爬出来,却终是停住了,咧嘴对她轻轻一笑。
“啊!”黄辰辰却是在杨攀月身后惊叫起来,捂着胸口,后退两步。
杨攀月扭过头,看着黄辰辰:“你都看到了?”
黄辰辰吃力的点点头,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杨攀月再次扭头看镜子,自己的影像已经正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杨攀月慢慢挥挥手,镜中的人也跟着挥挥手。
“怎么了?”张竹生和教授跑到门口,看着她们。
“不好说,”杨攀月皱着眉头,“好像遇见鬼了。”
石珀和韩进也下来了,询问了一下情况,石珀在镜子前做了几个鬼脸,回头说:“没什么问题啊?”
“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刚才里面的影子,不听使唤。”杨攀月奇怪地说。
张竹生伸手摸向杨攀月的额头,想试试她是不是发烧,杨攀月一巴掌把他的手打飞:“不光我看见了,喊叫的是黄辰辰。”
黄辰辰胆怯地点点头。
石珀伸手拿过烛台,看了看说:“是这烛光的反射吧?烛光忽闪,在镜子上造成的虚影,加上镜子上这些斑痕,让你们看花眼了。”
摇摇头,杨攀月没说话,坐在床上纳闷。
黄辰辰却轻轻地说:“我以前听说深夜不能对着镜子梳头,梳头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相信,”石珀摇摇头,“不合逻辑,这样,你们换个屋子吧。”
“呵呵,”杨攀月突然笑了一下,“她居然对我笑。”
几个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出门时,韩进偷偷对石珀说:“我觉得,杨攀月有点精神分裂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