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草上的痕迹!它没折向西边,它往南继续走了。”
“……,会不会从南边折回西北,到达你醒来的地点?”
“它为什么从南边折回西北?然后再向南回去?走这么大圈冤枉路,就是为了把我和教授扔那里吗?”
石珀沉吟了很久,抬头望了望西南方向。按原来的设想,那机器章鱼应该转向那里,他们下一程就该回到张竹生和教授那里了。
可是这章鱼居然没有转向!
石珀用牙咬住笔帽,拔出笔,在图上画出向南的路线,然后在原有路线上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两个选择:一是继续跟踪;一是按计划返回。”石珀言简意赅,“咱们的方案出了漏子,有些东西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了。”
“我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杨攀月皱着眉,“我赞成先继续跟踪,看清它走的方向,做好标记。然后回到柳教授那里,由大家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那我们继续走,但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去。”石珀立刻收拾东西。
“前面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呢……”望着这无尽的草海,俩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问。
柳教授的腿好多了,创口已经开始收缩,看样子再养几天就没问题了。
韩进脑袋上扎着绷带,躺在草地上,一个劲儿喊头疼。对于昨晚的事情,他也只是说被突然袭击,没看到袭击者。
“塔夫先生,”张竹生面对着那个被绑得像个粽子的洋鬼子说,“对于您的出现方式,我们实在没有准备。只能先委屈您一下,等待我们的领队回来后进行处理。”
“张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按着你们的火光一路找来,就在刚看见你们的时候被人袭击啊。我真的不是坏人!”塔夫脑袋上也缠着一圈布条做的绷带,挺着肚子大声地诉苦,他的中国话说的很不错。
“我是新西伯利亚仪表公司的代表,来上海和仁川谈生意的,”塔夫很是委屈,“我根本没见过那位韩先生,不是我干的啊。”
“塔夫先生,请您不要惊慌。”黄辰辰端着水走了过来,慢慢喂了塔夫几口水,“石老师很快会回来的,到时候会把您放开的。”
“您是个善良的女孩,”塔夫立刻赞美黄辰辰,“您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希望您能在您的领队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我真的是个好人。”
破碎成两截的硅胶娃娃,黑色公文箱,在草地上摆放着。
张竹生在草地上坐着,一伸手,把绳索扔在柳教授面前,“这绳子,不是咱们的。当时挂得很高,对方应该是个高大强壮的人,就像塔夫那样的。”
柳教授捡起来认真检查着。
“如果按照他们的叙述,应该是塔夫在南边醒来,生火求助,由于草原里比较潮湿吧,没生着,也就是咱们在山上看到那些烟。然后他在夜里发现了咱们的篝火,就摸了过来,却在就要联系上咱们的时候被袭击了,”张竹生指着南边的方位,“就在那个地方,大概50米左右。接下来是韩进,他去拣柴,也许他提着那充气娃娃去那边放松……结果,只是说大概的可能吧,被袭击塔夫的人再次袭击了他。”
张竹生指指树林,“接下来,那人看见韩进提的箱子,打开之后发现是个*娃娃,就用随身的绳子挂在了树上。”
柳教授说:“有问题。”
“第一,黄辰辰说过,他们为什么要恐吓我们?为了恐吓而恐吓?他们完全可以把韩进杀死,这样的恐吓效果不更好吗?可他们选了个假人。”
“第二,在南边50米远的地方袭击了洋鬼子,然后拖着洋鬼子到我们正西的树林里,继续袭击韩进。两地直线距离有200米吧,不合理啊。”
“第三,一听见喊叫,你就冲出去了,那时候假人已经挂在树上了。好吧,那一声是谁喊的?韩进?好像他是被突然背后袭击,当场昏迷吧。时间,我说的是时间,时间不合理。”
“嗯,我当时听见喊叫就跑出去,对方来不及再去挂假人,只能是提前挂好的。如果是这样,那肯定不是韩进的喊声了。”张竹生点点头,“我上午在树林里还发现了这个。”他递给柳教授一只短短的烟蒂。
烟蒂是白色的,没有滤嘴。教授看了一会,说:“看不到商标。不是塔夫和韩进抽的?”
“问过了,不是。”张竹生说,“这事儿透着蹊跷,我没发现更多的东西。我一直在想,该不该相信塔夫的话。
“等石珀回来,看他们怎么看。”柳教授又看了看绳索,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仅塔夫,”张竹生突然神秘地对柳教授说,“韩进也没说实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