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公饮酒标新立异,创造了多种荒谬怪诞的饮酒方式。例如他蓬乱着头,赤着脚还带着枷锁饮酒,谓之囚饮;他与人在树上饮酒,叫作巢饮。</p>
有时用稻麦秆束身,伸出头来与人对饮,称作鳖饮;夜晚不点灯,与客摸黑而饮,说是鬼饮;饮酒时一会儿跳到树上,一会儿又跳到地上,说这是鹤饮。名堂之多,不一而足。</p>
石延年家隔壁住着一户大商家,家里侍妾曳罗绮者上百人,每天传出钟鸣鼎食之声,轻歌曼舞之乐,听得石延年心痒难耐,但人家进出锦衣仆役随者数十人,排场比他这个大理寺丞强了不知多少倍,一时也不敢随便登门。</p>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登门时人家的房门却说道:我家公子向来不结交官员士大夫,不过他也好饮酒,对石大人好酒之名也早有耳闻,你请稍等,小人去并报一声,看看我家公子是否愿见您</p>
石延年好不容易等到回音,在仆役引领下进入这户大商家,只见琼门朱户,高阁粉墙,里面的摆设更是珠光宝气,豪奢之极,见面时主人只是对他拱拱手,丝毫没有见到朝中官员的卑微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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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席了,厅中却不见一张桌子,石延年正感纳闷,只听一阵钟乐之声响起,数十美妾托着美酒佳肴款款入厅,走向客人,石延年这才明白,人家这是以美人为桌,翠屏,香艳袭人,可不比那木头桌子要强上百万分。</p>
石延年爬树上喝过酒,躲草窝里喝过酒,自诩别出心裁,但和人家这天天软玉温香丛中,红颜翠影堆里欢饮比起来,自己那些方法徒惹笑话而已。</p>
从此,石寺丞逢人就拿这事感叹,以至连许清都得闻其事,从这些现象可知,大宋的商人地位之高,确实是各朝各代所不能比拟的。否则许清自己这媳妇儿,每天怕也只得一身粗布衣裳出入街市了。</p>
隔着桌儿,许清难得见梁玉露出这副宜嗔宜喜的娇俏模样,加上她一身得体的妆扮,着实让人赏心悦目,不禁笑道:玉儿,如今我身受重伤,这几天你怎么也不去探视我呢害得我天天依门而盼</p>
梁玉脸上那抹红晕,如同一枝雨润海棠,美得不落凡尘,她横顾了许清一眼道: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去看你再说了,有红菱妹妹天天对你嘘寒问暖,还不够吗我去了不过徒惹人烦而已。</p>
许清脸上带笑,心底却升起一丝诧异,莫非梁玉也听说了清平郡主的事,以至说出这种满带醋意的话来,不过这样子到让她平添了几分娇婉的味道,与往常那副清雅疏淡的模样相比,别有一翻风情。</p>
许清转过桌子,牵着她的手道: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要牵手走过一生的人,我出事那天,玉儿那镇定自若的风采,红菱都跟我说了,我这心里啊,总想着早点把玉儿你接进门,若论持家,无论是晏楠还是红菱,多有不足,咱们许家,将来还得靠玉儿你这样贤内助坐镇。</p>
你你别忘了,我只是个妾室的身份,这天底下哪有妾室持家的道理梁玉低着头,声音很小,细长的粉颈湿润如玉。</p>
玉儿,对不起许清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管外人怎么看待你的身份,进了咱们许家,我都会一视同仁,别人家没有妾室持家,但不等于咱们许家就不能这么做,我只怕辛苦了你</p>
梁玉忍不住将螓轻轻靠在他肩头,许清的话她没有怀疑,毕竟真论起来,红菱身份还不如她,许清都敢把红菱带进祠堂,足以说明许清做事不可以常理度之。</p>
其实这些年在外抛头露面,我心里挺累的,更想安心地过些闲适的日子,我并没有想过要和晏楠她们争什么,她若能管,还是由她管好了,大不了,我从旁协助一下就是子澄也不用过于为难</p>
许清已经正式到梁家提过亲,俩人的名分已经定下来,梁玉倒也不刻意去回避这些问题。</p>
许清轻抚着她的秀道:玉儿若真不想管,我一切都依着你就是,可如果你顾虑他人看法,那大可不必,咱们家呀,那就是排排坐,吃果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