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在第二学期前半阶段最重要的事件——学园祭结束后，时日推移，东京乃至整个日本的气温，也和校园里逐渐冷清下来的氛围一样，毫不留恋地一跌到底，让人只能感慨秋日短暂。</p>

除了一场考试，还有几轮学生层面接触不到的理事会议，十一月基本无事发生。</p>

到了十二月下旬，或许是因为第二学期即将结束、寒假即将来临，又或许是因为寒假前的最后一个节日，学校里的氛围重新变得热烈，气温却无法随之高升，反而有跌破底线的趋势。</p>

“哈——”</p>

走出公寓，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泷野张口便是一大团白气，又很快消散。</p>

庭院角落里那棵名贵的枫树，在入冬后就开始大量落叶。作为公寓的负责人，泷野还得清扫院墙外飘落满地的暗红树叶；</p>

而装了整整一大袋的枫叶，被突发奇想的越水以及轻音部几名少女用于庭院烧烤，险些将一旁的老旧木造公寓点燃、引发火灾，善后的还是公寓负责人同时也是担任教师的泷野。</p>

到了上星期，在某个大风天的夜里，已如残烛的枫树终于彻底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花子也不愿意再在树枝上待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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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p>

又吐出一团白气，泷野收回视线，准备出门。</p>

“等一下——”</p>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p>

他转过身，越水不想换鞋，又让他回到里面。</p>

站在玄关，泷野微微俯身，方便她将围巾缠绕到自己的脖子上。</p>

“难道老师不觉得冷吗？”</p>

“忘记了。”</p>

越水看了他一眼，先将围巾拉紧，免得漏风，又伸手进去稍微扩张一些，不至于勒到他。</p>

“嘶……”</p>

她笑了起来，“手太冰了吗？”</p>

“嗯。”</p>

泷野握住她正在调整围巾的手，在手背上揉搓了几下，又拿到嘴边哈了口热气。</p>

“行了，就这样吧。”</p>

越水咯咯一笑，“好噢。”</p>

“叫亚美起床。早点去学校。”</p>

“嗯嗯。”</p>

他转身离开，越水回到公寓里，准备去叫还在睡梦中的亚美起床，在走廊里又想起了什么。</p>

只是再追出去的时候，泷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p>

“算了……”</p>

她望了望天空，铅云又沉重了几分。</p>

“反正离得很近。”</p>

......</p>

“好可爱的围巾。”</p>

“可爱吧。”</p>

“一看就是女朋友送的。”</p>

“是啊。”</p>

“女朋友也很可爱吧？”</p>

“可爱得一塌糊涂。”</p>

千代的公寓楼下，伊原拉着围巾，稍微用力地扯了一下。</p>

“……对不起。”</p>

她很快又松手，替他重新整理着。</p>

“看样子，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雪……不，大概等不到晚上了。”</p>

面对面站着，泷野接过她手里的提包，看着眼镜镜片上凝聚又消散的白雾，“放学后还是早点回来吧。”</p>

“忘记了吗？”</p>

眼镜后的明眸望向了他，“今天要去小百合的新家作客。”</p>

“我记得。不过下雪的话，还是取消会比较好。”</p>

“这话瑛祐跟她去说吧。”</p>

“她八成会让我和理花在那边留宿。”</p>

“我倒是没意见。”</p>

整理好他的领口和围巾，伊原挽起他的胳膊，往外走去，“毕竟明天就是周末了。”</p>

“那就下午再说吧。”</p>

“嗯。”</p>

离开巷子，爬上长长的坂道来到学校，泷野的身体也热了起来，便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p>

“可爱的围巾不太透气呢。”</p>

“毕竟就是保暖用的，透气反而不妙了吧。”</p>

“那就把我织的毛线围巾还给我。”</p>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要回去的道理……”</p>

他突然反应过来，捏了捏她的手，“今天是真的忘记了。”</p>

伊原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p>

来到职员室，已经坐在办公位上的百合子，跟两人打了声招呼。</p>

“这是什么？”</p>

伊原指了指她办公桌上传单模样的纸片。上面有两个手绘的可爱雪人，背靠着一棵戴着星星的圣诞树，下面还有一些字。</p>

“圣诞派对。”接话的是泷野，“我们班上的学生自己办的。”</p>

他将传单调转了个方向，让她看得更明白些。</p>

“‘二年A班圣诞派对’、‘结业式当天’、‘久佐间家的别墅’、‘下午17：00开始’、‘饮料费500日元’……”</p>

伊原扫了两眼，很快对派对本身失去兴趣，“今年也来邀请小百合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