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个下午的放学后时间，泷野、越水以及米泽香织三人跑遍了周围的商店街，将搭建医院主题鬼屋所需的物料或是直接带回二年A班的教室，或是上门下了订单，等待店家制作完成后再送去学校。</p>

“发票记得保管好，丢了就麻烦了。”</p>

“嗯嗯。”</p>

某间建材店的门口，订下最后一批复合板材的三人，已经打算回去了。</p>

“总算忙完了……”</p>

越水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都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呀，香织还要去学校吗？”</p>

米泽香织摇了摇头，“回家。”</p>

“嗯嗯。一起去车站吧。”</p>

盘算着回去的时间，泷野刚走两步，越水忽然将手往他口袋里一揣，又抽了出来。</p>

“什么？”</p>

“发票。”</p>

“……”</p>

他揣兜里摸了摸，果然是刚从建材店里得到的那张发票，只好拿出来装进自己的钱包里。</p>

“如果我忘记交给会计组了，越水就自己想办法支付这笔复合板材的钱吧。”</p>

“诶，我可没有这么多钱。”</p>

“那就自己保管好啊。”</p>

“交给老师保管更可靠嘛~”</p>

泷野望了一眼朝他看来的香织，她立即又躲开了视线。越水愈发频繁的撒娇，已经引起她的在意了。</p>

“随便你吧。”</p>

“嘿嘿。”</p>

三人在车站分开，香织搭上开往另一个方向的电车，泷野和越水则要返回明山学园站。</p>

“老师，要把这些颜料送回学校吗？”</p>

“算了吧，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先带回公寓，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再带过去……就放客厅吧，不然出门的时候容易忘记。”</p>

“嗯嗯，我知道了。”</p>

越水应了一声，接着便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p>

到了这个时间，电车上的学生已经很少了，大多是刚刚下班的工薪族，因此也比他们过来时更加拥挤；</p>

挤上电车，两人困在车门附近寸步难行，电车再次启动后也还是如此。</p>

越水背靠着车门，泷野双臂撑在她左右，将她环绕在内，与附近的工薪族完全隔绝。</p>

“……”</p>

被她盯着不算什么，只是经不住一直盯着不放。</p>

他将视线抬得更高，望向车窗外。近处是自己投映在玻璃上的虚影，远处是夜晚东京的灯火。</p>

“难受吗？”</p>

“什么？”</p>

“老师这种状态……”越水看了看撑在脑袋左右的手臂，“这样很吃力吧？”</p>

“还好。”</p>

“但被这样对待的话，人家很吃力的说。”</p>

“……”</p>

她歪了歪脑袋，“这种情况是叫‘壁咚’来着？在少女漫画里，一般都是要告白的时候才会出现吧？难道……”</p>

“不是。”</p>

“为什么啊。”</p>

泷野仍望着外面，“我可没看过哪部少女漫画里，被壁咚的美少女会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为什么。”</p>

“……”</p>

她撇了撇嘴，“是因为我不够羞涩，没有那种氛围吗？”</p>

“差不多吧。”</p>

“老师再靠近一点的话，我就会害羞了。”</p>

“……”</p>

泷野没有回应。</p>

她抬头看他，目光跟随着上下滑动的喉结。</p>

“不行吗？”</p>

“这种充满汗臭味的电车车厢，哪里会有少女漫画里要告白的氛围。”</p>

“虽然确实有一点差别啦……不过人家也只是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嘛。”</p>

越水脑袋后仰，抵着车窗，垂落双肩的发尾也向上拖动着，“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p>

“不……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真的就这样配合。”</p>

“为什么嘛——”</p>

他终于垂下视线望了她一眼。</p>

张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的粉色边沿。白皙的脖颈，脸颊上缓缓流淌的汗液。水润的唇，还有弥漫着的少女气息……</p>

尝试不会止于尝试，一旦开始，事情就会变得糟糕，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燥热又遍布着视线的环境里。</p>

“话说回来，越水中午缺席了执行委员会那边的例会，执行委员长稍微有点在意……”</p>

“谁在意她啊！”</p>

“越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