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shirley杨侃到后来,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倦意上涌再也无法支持,不知不觉就抱着“剑威”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轻轻推醒,自从离开部队之后,我经常发噩梦,整晚整晚的失眠,在北京做起古玩生意之后,精神上有了寄托,这才慢慢好转,一倒下就着,不睡够了雷打不动。
但是这个在森林中寂静的夜晚,我虽然困乏,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所以此刻被人一推,立刻醒了过来,这时天空上厚重的云层已经移开,清冷的月光撒将下来,借着月光见到推着我的胳膊,把我唤醒的人正是shirley杨,shirley杨见我睁开眼,立刻把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适宜我不要大声说话。
我看了看四周,胖子仍然在睡袋里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薄毯,可能是shirley杨见我说着半截话就睡着了,所以给我盖上的,这时我的大脑才刚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还有点不大好使,但是随即明白了,有情况。
只见shirley杨已经把式手枪握在了手中,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两株缠在一起的“夫妻树”,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让我仔细听那树中的声音。
我立刻翻身坐起,侧耳去听,虽然我没有“鹧鸪哨”那种犬守夜的顺风耳功夫,但是在这寂静无比的森林中,离那大树又近,清楚的听到树内穿来紧一阵,慢一阵的轻轻敲击声。
那声音不大,却在黑夜中显得甚是诡异,完全不成节奏,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绝对不是琢木鸟,象这种森林中没有那种鸟类,而且那声音是从上边的树干中传来的,难道树里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不免有些许紧张,传说“献王墓”周边,设有陪陵,以及殉葬坑,还有那些倒悬着做“痋引”的人俑,都给这片森林增加了许多恐怖色彩,天知道这片老林子里还有什么邪性的东西。
我没敢出声,慢慢把“剑威”步枪的枪栓向后拉开,又把携行袋挂在身上,携行袋中有僻邪镇尸的黑驴蹄子,还有“捆尸索”、“糯米”等物,不论是什么情况,有这些东西,都可以同它斗上一斗。
这时那沉闷的敲击声又一次响起,象是水滴,又象是用手指点击铁板,时快时慢,我象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视线都被树上的花朵枝叶遮挡住了,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月光夹杂在枝岔叶子间闪烁不定的照下来,更显得上面鬼气逼人。
shirley杨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刚才你睡着了,我静下心来才听到这声音,好象树中有什么人……”
我也低声问道:“人?你怎么肯定就不是动物?”
shirley杨说:“这声音微小怪异,而且没有规则,我开始也以为是动物发出的,但是刚刚仔细一听,从中听出了一小段摩斯通讯码的信号,然而这个信号只在刚刚出现了一遍,后边就开始变得不太规律了,也许是因为信号声比较小,我极有可能漏听了一部分。”
我一头雾水,但是心中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小声对shirley杨说:“摩斯码?就是那个只有长短两个信号的国际电码?你听到的是什么内容?”
shirley杨说:“三短三长三短,也就是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翻译出来便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s。”
我对shirley杨说:“你别再是自己吓自己吧,这摩斯码虽然在世界上普及得最广,但是毕竟是用英文压码的密电码,这片林子除了民国那阵子瞎子等人来过,再就是有几个采石头的工人来过,他们也只是处于好奇心,穿过山洞,进来在森林边转了转就回去了,当地人非常迷信,是不敢来这“遮龙山”后的森林的,因为他们怕撞到鬼,……鬼”
我说到最后一个字,自己也觉得不太吉利,急忙淬了一口,心中默念道:“百无禁忌。”
shirley杨对我一摆手,让我不要说话,再仔细听,那声音又从树中传了出来,这回听得真切,有短有长,果真是三短三长再加三短,短的急促,长得沉重。
那两株榕树由于枝叶茂盛,加之天黑,月光是在正上方,所以上面的情况完全看不到半点,但是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求救信号明明就是在上面传来的,最奇怪的是声音来源于上端的树干内部,而不是树顶,好象是有什么人被困在树里,无法脱身,又不能开口呼喊,便用手指敲打信号向我们求救,shirley杨已经把狼眼从包中取了出来:“我到树上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她说:“去不得,你看空中的月色泛红,林中妖雾渐浓,树里必定是有死人,这声音就是传说中的鬼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