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顾二和余家之间,还真是纠缠不清。
徐章没有半点掺和的意思,该说的话当初顾二来找他的时候就已经和顾二说清楚了。
剩下的也不用再说,该怎么做,顾二自有他的主见。
明兰依旧水深火热,近些时日也不知怎么了,墨兰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时不时就要找她的麻烦。
某日墨兰和如兰爆发冲突,然后三个姑娘都挨了打,领了罚。
徐章的日子依旧悠闲,每日无事便在殿前司里头帮着荣喜练练兵,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五月中旬的时候,收到了许贞的信。
信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不过是一些问候的话,给徐章介绍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说了一些他在任上遇到的事情,同书信一道送来的,还有不少当地的特产。
五月下旬,大石头和车三娘来了东京,一同带来的还有近百斤的荔枝,全程用冰镇着,徐章提着三十多斤送去了盛家。
又往孙侍郎和杨侍郎还有荣喜等一应交好的同僚上司府上各自送去了一些,给顾二也送了不少。
最后自家只剩下三十多斤,在地窖里冰镇着。
不过便是冰镇着,荔枝也存储不了太长的时间。
洪氏便又赏了家人的下人一些,不过五六日的功夫,便将三十多斤荔枝吃了个干净。
六月里,顾二和余三姑娘的亲事都还没定下,宁远侯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儿,轰动了整个东京城,短短一日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全城。
甚至还传到了宫里,入了官家和皇后的耳。
当今宁远侯顾偃开,被其次子顾廷烨活活给气死了。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顾二原本就糟糕的名声,更是直接掉到了泥地里,人人都恨不得再踩上几脚,可以说是彻底臭了。
可诡异的是,气死了生父的顾二虽然被赶出了顾家,可顾氏一族的反应却有些叫人耐人寻味。
在这个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社会大环境之下,气死生父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莫说只是除族,便是朝廷也能够追究顾二的罪责了。
当然了,前提是顾家有人去衙门状告,或者把顾二压去宗人府,告到官家面前。
别看候府上下统一了口径,都说顾二大逆不道,气死生父,可顾氏一族却一直没有表态,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如此以来,反倒是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离开了侯府,住进了甜水巷的顾二忽然就病倒了,这一病还不轻,竟然连起身都难,好似身子一下子就垮下去了一样。
徐章和长柏担心不已,徐章更是直接去了太医院,把关系不错的贺老太医生拉硬拽的去了甜水巷。
不想贺老太医这个老顽固,一见病人是顾二,险些就要掉头就走,好在这老家伙的医德还算不错,冷着脸还是给顾二号了脉,说是郁结在心,导致的经络堵塞,气血不通,然后引起的诸般病症
贺老太医全程脸若寒霜,亲自动手给顾二扎了针,又写了药方,仔细叮嘱了徐章和长柏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略带深意的看了顾二一眼,冷哼一声,这才背着药箱拂袖离去。
素来筋骨强健,百病不侵的顾二,如今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神色萎靡,瞧上去虚弱极了连起身都难做到,活像个病入膏肓性命垂危的濒死之人,着实把徐章和长柏给吓得不轻。
徐章赶忙叫王破敌拿着药方去相熟的药铺里头抓药,煎了之后准备给顾二服下。
不想顾二这厮喝了两口之后就摇摇头不肯再喝,眼神依旧黯淡无光,话也不多少,就自己愣愣出神。
床榻边,徐章和长柏对视一眼,二人眼神交流了一阵。
徐章:他不喝药怎么办?
长柏:他这是心病,得他自己看开了,咱们劝也没用。
徐章:不行!药还是得喝!
长柏:他不肯喝怎么办?
徐章:不肯喝就灌!
长柏:灌?不太好吧!
徐章:有什么不好的!
······
交流了一阵,徐章直接动了手,坐在床边就把顾二的双手给按住了。
说着又冲着长柏招呼示意:“则诚,他不配合,你来灌!”
顾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长柏端着药碗走到跟前,把还剩下大半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直接灌入他嘴里。
而且长柏灌的还特别小心,生怕灌的急了,顾二喝不下撒了浪费了。
顾二就像个机器人,云里雾里就把药给喝完了。
灌完之后长柏还不忘把碗翻转过来,将碗璧处滑落的最后易地药汁,准确无误的滴入顾二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