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寻思，今天终于能揭开他的神秘面纱了。”大巫主皱眉道。</p>

“你通知了他，他却没来。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我们能等他，时间却不等人。”高尔基沉声道。</p>

大巫主点点头，干脆利落地宣布：“现在巨凶兽唤醒，立即启动最终仪式！”</p>

数十名顶级巫师飘浮半空，手掐法诀，念动咒语。</p>

巨大的山洞再次发生变化。</p>

原本山洞内并非平整一块，有的高、有的低，都是一块块小平台，小的有篮球场大，大的接近两个足球场。</p>

此时山体之下仿佛有齿轮和链条转动，数十块平台，或上升或下降，或按照弧形移动，短短几十秒，竟然组合排列成一个巨无霸的圆形法阵。</p>

普通法阵用粉笔都能画。</p>

或者，在泥地上，用树枝画。</p>

讲究一点的，会用象征金木水火土、对应十二月份、对应一周七天的树木，铺成地板，然后用魔法材料制造的符笔绘制。</p>

基本上，越强大的阵法，对材料和绘制手法要求越高。</p>

毫无疑问，此时撒哈拉山洞里的献祭法阵，几乎做到了同类法阵的极致。</p>

“哈莉，你随我来。”</p>

法阵刚成，数十块平台组成一套四层的天坛，亮红色阵纹闪烁，大巫主就抓住哈莉手臂，纵身一跃，轻飘飘飞往法阵最中央、也是最高的平台。</p>

其他够资格的巫师或者使用飞行法术，或者瞬移，或者在楼梯间用脚奔跑......都争先恐后前往中心法阵。</p>

......</p>

“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嘀嘀咕咕一阵，关系忽然变得这么亲近？“</p>

第二层祭台，女侏儒碰了碰迪迪埃，语气酸涩地问。</p>

“我不知道......”迪迪埃有气无力道。</p>

他状态很不好，残了半个身子，还没从“日常的”魔法反噬中恢复过来。</p>

“女徒弟傍上大巫主，你就一点不担心？而且，你这个老师尚且在第二层，她倒好，去了宗师才能去的顶层。”</p>

侏儒话里的怨气，几乎不加掩饰。</p>

四层祭台，十来个宗师立于第一层，第二层为上百个大法师，第三层为成百上千正式巫师。</p>

第四层为学徒与外围成员。</p>

嗯，外围成员中也有正式法师和大法师，只不过他们不入核心圈子，平日打打酱油，很少做任务。</p>

按照当年迪迪埃对哈莉的许诺，她原本会在第三层，比普通外围成员强，却不如第一、第二层的核心成员。</p>

“莫妮卡，我现在心神俱疲，最终仪式也要开始了，真没心思和你勾心斗角。”老巫妖苦笑道。</p>

侏儒巫师瞪了他一眼，转向另一边也对哈莉“另眼相看”的几名巫师......</p>

第一层祭台上，大巫主也面临来自其他宗师的质疑。</p>

“哈莉斩杀过四名宗师！而且，她的贡献不会低于各位的平均值。</p>

黑珍珠的炼制材料和经费，超过五成来自她。</p>

她是北美东海岸巫师团总负责人，即便在职位上，也够资格站在这儿。”</p>

“大巫主，巫师团在凡俗界职位的含金量，我们都知道，它不顶用。”妖娆女巫师冷冷道。</p>

什么北美总理事、哥谭分舵舵主、东海岸西海岸负责人......都是用来忽悠外围成员替巫师团卖命的。</p>

巫师团高层的魔法宗师，反而没这些乱七八糟的职位。</p>

“我认为哈莉能在新世界发挥更大的作用。”大巫主坚持道。</p>

“仪式要开始了。”</p>

高尔基没参与争执，一直抬头望向天空的深邃黑暗。</p>

几位宗师交换一下眼神，又深深看了眼在边上扮无辜的哈莉，各就各位，不再言语。</p>

哈莉是真无辜。</p>

她压根不想接受最终试炼。</p>

要说她馋不馋巨凶兽的本源之力。</p>

毫无疑问，很馋。</p>

但巨凶兽来自地狱之下的无光海，上帝皮肤不一定能扛得住本源异化。</p>

至于说防御专长......</p>

别说哈莉现在还没40级，即便能开启第四防御专长，她也不太愿意为巨凶兽浪费一个“技能位”。</p>

因为她确定巨凶兽无法成事！</p>

她在朱迪斯灵魂留下天堂之印，理论上，绝不可能逃过天使们的搜捕。</p>

可现在报信鸟成功到达彼岸。</p>

八成说明了一件事：上帝那王八蛋，又一次伸出了小黑手。</p>

上帝伸黑手，巨凶兽能有好结果？</p>

既然巨凶兽极大可能被镇压，那祂的魔力抗性，就没啥用了。</p>

之前巨凶兽在无光海沉睡了百亿年......</p>

百亿年啊，哈莉防御它个锤子！</p>

龙都见不到，学屠龙技作甚？</p>

所以，这会儿哈莉已经分出一缕精神力进入大十字架，一旦最终仪式开始，一旦巨凶兽本源之力降临，一旦她确定上帝皮肤抗不住，她会立即跑路！</p>

“献祭开始！”大巫主激动大喊。</p>

每一个平台都有一座献祭池，和关押渣康的那个类似，七八平米，用锁链关押十来个活人。</p>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包括孩子......</p>

“啊啊啊......”这一刻，他们全都嘶声哀鸣，哭泣呼救，却在法阵下皮肉皲裂，血液燃烧，灵魂被黑暗吞噬......</p>

哈莉心中怜悯，却无可奈何。</p>

她在朱迪斯灵魂上留下天堂之印，即是报信鸟的坐标，也是一个信号：呼唤天之声，向她开炮。</p>

可上帝失约了。</p>

“啊啊！”大巫主发出非人的嚎叫。</p>

祭品奉上，献祭的第一阶段完成，巨凶兽立即回应巫师团的召唤，一道碗口粗的漆黑光柱，直直降临在祭台中央大巫主身上。</p>

来不及观察他的变化，纯黑色的光柱倏忽间膨胀，把第一层所有人笼罩在内。</p>

“啊啊啊啊！”宗师们几乎用灵魂在嚎。</p>

刮骨抽髓般的痛苦，瞬间将他们的意识全部淹没。</p>

“啊！”哈莉也跟着叫。</p>

“这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地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