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初闻涕泪满衣裳(上)(1 / 2)

仙人板板 叶听雨 4311 字 2019-08-15

 已经笑出声来,再要板脸有些说不过去。并且在鲁板面前,刘海燕撩撩额前发丝。

板板坦然地看着她,眼神镇定纯净,不带一丝暧昧或者心虚。

对面这样的眼神,刘海燕不由得怔忡,当年罗士杰能这样看她,这样待她,何至于今天的结果?

刘海燕勉强笑笑:“小鲁,你说说,男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

板板摇摇头,他连魅力的“魅”字都不会写,怎么说?

刘海燕当然知道板板的底细,轻轻叹口气道:“男人,认真、专注、努力做事或者看人时,最有魅力。有的男人没自信,认为自己没有吸引异性的魅力,其实每个男人都有魅力,不是哪些男人有魅力。有魅力的男人,只不过比别更认真,更专注,更努力。。”

板板笑笑,刘海燕在他面前越来越没什么隐秘可言。他知道这番话的潜在意思,并不是向他暗暗示好。只不过发出一番感慨。板板对她跟罗士杰的情史,没有半分好奇心。

男人与女人,过多地兜圈子没啥意思。但现今世道,很多所谓的高知识男女,偏偏喜欢兜圈了。明明很想把喜欢的女人弄上床,非要装作一本正经,品德高尚,谈诗论赋,罗曼蒂克,等上床了,达到最初目的后,也无非是:不过如此!

板板当然不懂得什么叫小资。更不懂得过程远比结果重要。一杯名牌陈年红酒,一支蜡烛,一曲节奏缓慢的欧美老歌,临街的橱窗座位,面对佳人或者美男,红酒激起病态的柔弱,或者我们的生理需要红酒调逗激情。。

在烛光里,彼此互想静静注视,看得时间越久,离心头想象的情人越近。歌声嘶哑而忧伤,节奏缓慢而凄美,通过橱窗看看现代城市,活在这个城市中,同时冷眼旁观,这个城市中所有的一切与我无关。

淡淡的伤感,贵族般的忧郁,对面的野草变成玫瑰,然后……或许不需要然后!只要这种感觉!

说爱和被爱,很没素质。说渴望和欲望,很粗俗。最好,一切尽在不言中,红酒催情,烛光传神,老歌打破彼此内心的坚冰,然后水到渠成。

如果用板板的思想理解,可以这么认为:需要这么啰嗦吗?村里围着火塘,吊口锅,粗声大气吼几声,晚了,吹油灯。。白天干活,晚上,继续干活。

男女结合的根本目的,不过是生娃子。非要整出那么多磕磕碰碰,自己找不痛快,人为地弄出很多种说法,无耻的,高尚的,打着爱的旗号……无聊。

刘海燕看不透鲁板的心思,所以,她面对鲁板坦然而纯净的眼神时,突然间,有种无法继续的尴尬。

罗士杰很浪漫,身上只有两块钱时,跟她在广场上,也要花一块五买支玫瑰。罗士杰很有才学,两人相处时,诗词应景,妙语横生。罗士杰很含蓄,牵手、接吻,处处小心翼翼,直到……心里泛起以往种种,要不是自己勒紧裤腰带。说不定已经成为罗夫人,至于外人传言罗士杰攀附权贵,刘海燕不屑一顾。。

对于有好感,有希望进一步发展的男人,不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在内心深处,拿以往的男人进行比较。很不幸,罗副区长在这一分钟成为参照物。

罗士杰是典型的中国式男人,在得不到的强烈自尊作用下,背叛的理由无比充足。

可刘海燕感觉,面对板板,以往那些少女般的浪漫渴望,无异于对牛弹琴。要么,直接对这个标准的中男式小农民说:来吧,我们上床。要么,老实本分成为生意合伙人。

除此,别无选择。

这种发现,让刘海燕无比羞恼。好歹受过高等教育,对于感情生活的追求怎能如此原始?而且,与鲁板相识一个月,仅仅一个月,难道一个月时间,能发展到那样的地步?与罗士杰相爱几年,双方也没能越过那一关。。

板板“看着”刘海燕矛盾挣扎的内心,复杂!他妈的,太复杂!读书读傻了?想起一句骗术中的经典句子: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以为是;最大的不幸,莫过于自欺欺人。

骗子之所以成功,在于巧妙地利用这类心理。

板板默然而笑,他有一种既满足又孤独的感觉。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欺骗他,所有人的伪装在他眼中形同虚设。可这个世界也没有人理解他,像他一样真实。

透视的过程让人痛并快乐,看透人心,相当于看透人世间所有的一切。享受看透一切的巨大成就,承受看透一切的凄凉寂寞。。

金钱、地位、权势……将世间人们变成形形,千姿百态。有圣人说,这世间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板板苦笑,老子也是圣人?因为在他的眼中确实只有男人和女人。

不管你摆出什么表情,不管身处什么位置,不管有多少财富,不管有多大权力,在板板眼中,众生平等。

最后一个菜上桌,刘海燕帮板板盛饭,幽幽叹息一声:“吃吧……板板,我想问你……女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我是说对男人而言。”

板板刚刚刨到嘴边,还没送进嘴里的饭顿住,心道:剥光躺在床上的时候。但他不会直说,摇摇头,继续吃饭。

刘海燕在自己设计的语言机关中小小陶醉一把:“你不说我也知道!哼,在你们男人看来,女人不穿衣服的时候最有魅力?”

板板看她一眼,知道还问?有病!

没有意料中的脸红、辩解或者其他意料中的表情。。板板仿佛听着“今晚月亮好圆。”

刘海燕叹口气,这个男人,真的很木头!

她今年已经三十三岁,跟罗士杰分手六年来,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表现出这样浓厚的兴趣,或者说,六年来,从没有被哪个人将冰封的心弦拨动得如此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