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丽微笑着提醒楚志星说:“不过你对严汉铭也别抱太大希望。平日里,你们赌钱玩乐是一回事,真是到了他的职权范围里办事又是另一回事。严汉铭和郑少康一样,都是辛辛苦苦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和权力,这些是他捞取好处的资本。你要利用他的权利,就要给他好处。就算是亲兄弟求他,他也不会白白帮忙。只有这样,他才不破坏规矩。你懂吗?”
楚志星说:“我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
俞丽笑了笑,继续说:“不过,就算你给严汉铭500万,也比给张世发要好,终究这样更直接一些,这么大一笔钱犯不着让人拚缝!”
楚志星笑了,说:“我真想看看,张世发一分钱也捞不着,眼睁睁看着我拿来项目时的样子!”
俞丽说:“你还是逃脱不了意气用事,其实,张世发就算气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人在外面混讲的是获得利益,不是争强好胜,随便结怨。就算这次你不求张世发,也一定要给他好处,打点他。像他这种伪君子都是小心眼儿,免得他暗算你!”
楚志星说:“谢谢,和你一顿饭,胜读十年书呀,你可真让我开窍!”
俞丽说:“下次我要收费了,人家巴菲特连吃饭都要收钱的,总不能白给你咨询!”
楚志星说:“那你就拜你当老师吧,要不要我用麦克风全场宣布一下?!”
俞丽娇嗔道:“去你的!”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如果你去找严汉铭,就要求他给你一个更大的工程,那样才有的赚。不单是主体育场,还有奥运村和周围的高档住宅区,你让严汉铭把这几个项目打包,一起招标。”
楚志星乍了乍舌,说:“那么大的工程,我哪里能干得起?”
俞丽鄙夷地看了楚志星一眼说:“没出息!天底下的工程只有拿不到的,还有拿得到干不起的?再大的工程最后也得有人去干呀,怎么就不可能是你梁山呢?”
楚志星说:“我那个小公司,一没设备,二没人力,我……”
俞丽说:“亏你还是建筑公司的老板呢!现在哪个工程是招标公司干的,哪个不是层层转包,最后,都是些盲流子,农村包工队在干。你只要能中标,还愁转包不出去呀!”
梁山点了点头,说:“你不愧是我的老师!”
俞丽笑道:“收了你这么个笨学生!你把严汉铭弄明白吧,很多事情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另外,”俞丽犹豫了一下,说,“你要知道,严汉铭这个人不仅仅好赌,还非常好色,男人吗,酒、色、赌,都是相通的。你不就是个例子!?”
楚志星一笑,说:“男人的生活没了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对了,”他狡猾地看了一眼俞丽,问,“你怎么知道他好色的?”
俞丽压低了声音,说:“我和他上过床呀!”
她神情调皮,像个诡计多端的小魔女,闪动着美丽的大眼睛,嬉笑地望着梁山,楚志星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些心旌摇动。
楚志星第二天一到公司,就拨通了严汉铭的手机。
“严大哥,我是楚志星呀!”
“啊,楚志星呀,听说你小子最近开公司当老板了,怎么,把你大哥忘了?”
“大哥你消息蛮灵通嘛!”
“哧,你大哥干什么的?管建筑这行的。圈子里成立了家新公司,法人还是我兄弟,我能不知道?可你小子就不够意思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哪里,只是前一段时间公司刚成立,比较忙一些。况且,如今大哥成了我主管领导了,我也不敢造次。”
严汉铭说:“外道!你大哥什么时候都是你大哥。”
“好!”楚志星大声说,“这我就放心了,大哥,周六有没有空?”
“怎么,有赌局?”
“这次老弟带你玩把洋玩意儿,咱哥俩儿去打场高尔夫球。”
“那有什么意思,不如打麻将。”
“哎,这可是为大哥的身体着想,不能总待在屋子里打麻将,得适当活动活动,再说了,打高尔夫球一样可以赌呀!”
“对呀,怎么,咱哥俩赌一局?”
“好,赌注嘛,大哥你先说!”
严汉铭想了想,说:“你要是输了,就把那招儿‘天胡’教给我。”
“哈哈,”楚志星笑道,“大哥还惦记着呢,好,我输了就教你。”
“你的赌注呢?”
“暂时保密怎么样?”
严汉铭大笑,说:“你小子呀,好!!”
周六下午,二人先后来到了位于滨城西郊的高尔夫球场。这里绿草如茵,花香鸟语,一派浑然天成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
严汉铭依旧是那么一副大腹便便,不拘小节的样子,在高雅的高尔夫球场显得有些不协调。但是球童以及服务****们都知道,这个人是堂堂局长,所以丝毫不敢怠慢。
严汉铭的球技非常之差,楚志星的也好不到哪去,两个人你一杆,我一杆,把球打得天南地北,没边没沿。一边打球,还一边相互挖苦,讽刺,玩笑间,气氛倒是很融洽了。
楚志星一记用力的击打,球高高飞起,落到百米之外,二人便散步似的向那边溜达。这时,楚志星说:“大哥最近挺忙吧,市政府就要上马冬奥村了,还有主体育馆,高档住宅区,你这块儿可成了焦点了!”
严汉铭老辣地一笑,说:“焦点,热点,也是难点呀。这么大个工程,牵涉这么多利益关系,想摆平,难呀!”
楚志星说:“我听说,还专门成立了一个什么冬奥村规划委员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说张世发他们?”严汉铭脸色骤变,“妈个B的,那帮狗卵子,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什么都管,纠集起一群书呆子,也想揽权,捞实惠,MD,跟老子夺食儿!”
楚志星一听这口气,马上明白了,严汉铭的建委跟临时机构冬奥村规划委员会肯定是矛盾大大地。这正好可以利用,于是说:“实不相瞒,大哥,我跟这个张世发打过交道,他也给过兄弟我几个小项目,不过,这些项目没一个赚钱的。”
“怎么回事儿?”
“唉,这点儿利润不够打法那些小官僚的。还有,就说张世发,你是我大哥,我不瞒你,我登门给他送礼,愣是拒收两次。后来,我才弄明白,人家起价就是500万。”
“500万?”严汉铭大叫,“我C***,他张世发做梦中大奖呢!个老伪君子,果然是个岳不群!”
“大哥你没看错他,我本不想麻烦大哥你,不过,张世发这龟儿子太嚣张了,我这把就是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兄弟,我帮你出气,正好,我也想整整这帮书呆子!”
严汉铭觉得意犹未尽,又接着说,“这帮书呆子,还真敢要,500万页敢要。老子批过大小多少个项目,现在还不是靠**给的一个月千把儿块钱活着。娘的,一开口,要得比老子一辈子的薪水都多,你说来气不来气?”
楚志星大笑起来,尽管他心里不觉得怎么好笑,严汉铭一晚上麻将就能赢几十万,这一番故作寒酸的表白显然太牵强、太令人肉麻啦。楚志星已经感到,如今的严汉铭不再是过去那个嗜赌如命的赌友了。现在,他显然更为顾忌自己的身份,他更多的时候,是在摆一个主管局领导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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