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又成了疑似小偷(2 / 2)

上午的活动安排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音乐茶座唱唱歌喝喝茶,主要的节目在中午吃饭。我和邓君缩在角落里,一人一瓶啤酒慢慢喝着,偶尔有同事会象征性地问我们一声:“你们怎么不点歌来唱啊?”我就叫邓君:“你去唱歌吧。”邓君摇摇头,很固执地要留下来陪我。我叹口气,因为我分明看到她眼中的那么一丝向往。看了又看小说网k6uk.我想在这样的团队氛围里,我就不适合交朋友,和谁交往就拖累谁,就会把谁带离人群,让她和我一样孤独。我真是罪过啊。可是我也需要有个朋友陪在身边,来缓解独自一人不受待见的那种尴尬和失落,所以我很自私地没有赶走邓君。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女同事开始闹闹嚷嚷,说能喝酒的坐那边去,蒋芸能喝,蒋芸一定要坐过去多喝点。陈冉还在一旁双手抱胸斜睨着我阴恻恻地说:“人家蒋芸可是外面混的,常常都是带着酒味儿来上班,她一个人少说也要抵你们三个。”说着还伸手一点一点的将我旁边的三个男铜事一溜儿点了进去。我在外面喝酒吃肉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知道酒桌上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怂恿几个男铜事挑战我,目的就是把我弄趴下,然后拍着巴巴掌看我的笑话。看了又看小说网k6uk.要是放在以前,我两句话就能不疼不痒地说得她下不了台,可是现在我只是笑笑,憋半天憋了句:“哪里呀,别听她胡扯。”嘴巴笨得让自己都难以置信。

最终我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坐在了几个男铜事那一边,身边坐的就是那个让我万分厌恶的宋哥。刚坐下来还没有怎么开始吃菜,几个男铜事包括宋哥就轮番邀我碰杯。酒桌上就是这样,只要听说哪个女的能喝,总会有一帮男人前仆后继地来敬酒,很不服气地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喝。看了又看小说网k6uk.大约因为自己也郁闷,我来者不拒,几圈下来就撑的我再也不想吃任何东西,只知道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跟喝水似的。慢慢战事开始往外转移,男铜事女同事之间也开始相互敬酒、劝酒。宋哥在喝了几杯后就老是瞅着别人不注意,把人家罚他的酒悄悄在桌子下面递给我,说自己喝不了了,让我帮他喝。我感到自己就像在这里当他的泔水桶一样,却又似乎无力抗拒此刻酒精对于我的诱惑。更关键的是,在这帮人面前,我总是有点笨拙得反常,连推辞的话都说不怎么顺溜。

不被团体接纳所带来的那么点点不由自主的自卑,让我总想把自己隐在人群之外,好借此来获得丝毫的安宁、保全一点点我曾经的自信,然后长期的脱离人群又让我在和人相处时显得更加的愚笨,偶尔开讲话都显得笨嘴笨舌底气不足。看了又看小说网k6uk.但是只要回到从前的朋友圈子中,我又自然而然地变回了真实的那个我。我感到自己貌似都有点人格分裂了,在不同的场景之中飞快地转变着性格和角色。这种发现让我疲惫而沮丧。我想冲破这样的状态,却又总是无能为力。

不过,任何一种状态都不可能长时间地持续不变。生活总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猛然给你点机会或者灾难什么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锦绣园”常常开始丢东西。女同事包里的口红呀、指甲油呀这些小东西常常莫名其妙不翼而飞。看了又看小说网k6uk.有男女同事开始私下里叽里咕噜地分析和怀疑,我不语。胡乱猜测不是我的风格,我想是疖子早晚要出头,无凭无据的时候还是沉默点厚道。我不知道是我的沉默显出了她们的无趣从而激怒了她们,还是我的沉默让她们心生疑惑,总之的总之是,我又一次莫名其妙地成了疑似小偷。当我从大家的眼神中读出这一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小麻烦又来了。

这种事,除非真正抓到真凶,否则被大家一致怀疑的那个人是肯定出不了头的。可一旦大家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真正的那个罪人往往也就安全了。我气的胸闷,却无力辩驳,也完全无法辩驳。看了又看小说网k6uk.谁说怀疑我了?谁他妈都没有说。她们只是在我进出更衣室时用那样一种内容复杂的眼光很不经意地瞟我几眼,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些云山雾罩的话。

我知道此刻的我只能装作对旁人的怀疑一无所知,可是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装得像,而装得不像的结果就是——愈发显得你心头有鬼。***这叫个什么事儿!我掰着指头翻着白眼算了半天,怎么算我今年都是17岁,怎么也和本命年不沾边啊!为什么我就那么背,走到哪里都尽遇到这种鸟人?她们为什么怀疑我?她们凭什么怀疑我?明明知道我从不化妆从不抹指甲油的,我偷那些来有什么用,而且还是人家用过的?

其实一早我就悄悄在内心怀疑,应该是某个心理略微异于常人的男铜事偷的。我以前在电影和小说里都看到过这样的案例。这世上的怪人千千万,连喜欢收集女人穿过的内裤和si袜的都有。可是我无法向任何一个人阐述我的怀疑,因为我此刻就是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而我怀疑他人的理由,说出来又是那样的奇怪,奇怪得她们这些毫无精神层面只懂物质享受的肤浅女人们简直无法理解和相信。

我还是只有沉默。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既不想爆发,也不想灭亡。我只是没出息地暗暗祈祷那个真正的小偷赶快出现,又或者她们怀疑一阵子没有发现任何迹象可以证明她们的怀疑,然后就慢慢把这个事儿淡忘了。可是你越想安静,***生活就越是让你不得安宁。陈冉她们的气焰开始一日比一日嚣张,常常在更衣室叼着烟歪着眼睛挤着冷笑指桑骂槐的,话里话外都透着挑衅。有一次她们居然还把宋哥叫来了更衣室谈论这个事儿。宋哥像个阴毒的泼妇一样,敞开嗓子大放厥词,说什么“要是查出来了是谁,把她妈的拖出去日了!”其他人在一旁咯咯地笑,陈冉说:“日了?光日了还不行,还要拍段现场录像!”我在一边听得热血上涌浑身发热,立刻就找到了点当年砸杨木脑袋时的感觉。可是我还是忍着。我不能给她们落下话柄。若是我此刻表现出了愤怒,我就真的是说不清楚了。永远永远都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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