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坟头,更照在了沈一凡苍白的脸上,姜兰透过假山的缝隙望着他,他清瘦了许多,眉宇间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忧郁,他认真的铲着草,额前的发丝随风轻抚着,那认真的侧面竟让姜兰的心中一酸。
“主人,你就放过自已吧,一年如一日,你不曾间断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永远的过去了,好吗?”金童望着沈一凡,眼中的泪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沈一凡的手一顿,他回眸,望着金童轻扯了一下嘴角,落寞的道:“帝王宠如过眼烟云,可惜我沈一凡自称为天下第一才子却看不透,我为了这虚幻不实的爱情害死了两个无辜的人,更是负了皇上的信任,负了父母的养育之恩,那过去在我的心中却永远也过不去,每一夜的午夜梦回,我总是不敢闭眼,皇后说的没错,午夜梦回之时我的确心惊害怕,我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只能尽力的去承担这种后果。”
“主人,错不在您,在金童,在主人徘徊无助的时候,金童应该告诉主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金童不对,赎罪也应该是金童来,让金童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金童泪眼迷离的拿起了铁铲,却在失措之下铲上了自已的手。
血……立刻流了下来,沈一凡一怔,立刻撕下了衣衫的一角,心疼的为他包扎道:“你……你这是何苦呢?算了,你在一边待着,等我铲了这些杂草,我们就回好吗?”
“主人!”金童哽咽了一声,缓缓的点点头,沈一凡伸手拥抱了金童一下,转过身,细心的铲着坟头的草,细心到就连刚冒芽的也不曾遗漏。
姜兰的心就似针扎一般,她嫩白的小手紧紧的抠到了岩石缝中,岂途能用手上的痛减少一些心痛,可是却丝毫不能!
她转过身,匆忙离去,身后的双喜望了一眼假山后也紧随而去,几乎是一路狂奔的姜兰逃也似的出了庆宁宫,沈一凡与金童的对话不停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姜兰手捂着心口,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皇上,你还好吗?”双喜扶上了姜兰的胳膊,脸上尽是担忧,姜兰再一次的深呼吸,而后她睁开了眼睛,那眼睛还有些红红的,姜兰眨了好几次才缓解眼中的酸涩,她颤着声音道:“传朕旨意,摆驾东宫昭霞宫,朕要去看看皇后……”
“是!”双喜松开了姜兰的手臂,对着处在不远处静待女官们一挥手,只消一会一顶软轿来到了姜兰的面前,姜兰也未说话,面无表情的上了轿。
众人一路往东宫走了过来,沿途的奴才们早已跪了一地,而且也早有那种机灵的小宫男,一路抄小道狂奔到东宫给皇后送信儿去了,皇上那脸色不好,能早一点把这消息给皇后说,那也是一个讨好的机会啊!
十二一听姜兰心情不好,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他与姜兰分别没有多长时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让皇上不痛快了?带着这样的疑问,十二领着众奴才在东宫的门口等候姜兰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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