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面孔,可从声音里那不屑大概可以推断出小段肯定撇着嘴地:“你说杨陆顺?你可别让那小子白皮皮的脸蛋糊弄了。那可不是个好东西。”
“段哥,你怎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燕子,说你幼稚吧你楞说自己长大了。你了解那小子的过去不?”
“我怎么不知道,不过就是因为跟一把手书记关系处不好,爱人又在县里,才不要职务进的县里嘛,这院里谁不知道,还卖老资格呀你。”
小段的声音有点焦急:“嘿,你知道的只是对外的借口。想知道真实情况不?想听就甜甜地叫声段哥。”语气有点迟疑,杨陆顺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什么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肯定是要捏造什么。
“段哥,你就告诉我嘛。啊!”“嘿嘿,你其实应该叫黄鹂儿才好,也不知道你吃了什么好东西润喉咙,这么甜的嗓子。那你就听好啊!”声音里有丝神秘但更多地是得意:“那小子就是仗着一张小白脸,在乡里不晓得搞了好多小妹子,是犯了作风问题在新平呆不住脚了,才到县里来的。”
杨陆顺听到这里,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人前人后竟然这么大差别啊,当初哄我的酒喝时,就要交我这朋友,平日里我对他恭谦又加,他倒口口声声说我客气不拿他当朋友,可、可就是为了哄个小妹子,居然就恣意地血口喷人,就肆意坏我的名誉!就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恨不得抢上几步一拳打歪那张臭嘴。可又有个声音似乎在提醒他克制再克制,千万莫为了几句闲话费了两个多月的心血。于是闭住眼深呼吸着,缓缓退后几米,等情绪稳定后才故意咳嗽着,放重脚步向打字室走去。
孰不知杨陆顺的举动却被对面财政所门口的党群书记老潭全看在了眼里,他喃喃地说:“这杨陆顺不象别人传的那样心无城府嘛,倒是心计颇深呢。”
杨陆顺微笑着说:“段哥,你在这里忙啊,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转脸对眼神充满了好奇而又略带疑惑的燕子说:“燕子,又要麻烦你了。借你的油印机用用。”
小段眉毛冲燕子挑了挑,示意保密,然后笑着说:“小杨,我没什么事了,你忙,我回办公室了。燕子,下次段哥买梅子你吃啊。”
杨陆顺戏谑地说:“段哥,多买几包,我拿回家给爱人孩子吃。”
小段笑着说:“好说,好说。”
杨陆顺见他走了,尽量潇洒地微笑着说:“燕子,看来我沾了你的光哟。漂亮女孩子就是幸运,连零食也有人送。”
燕子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迷惑甚至是羞涩,略微上翘的嘴唇蠕动了下却没说话。
杨陆顺再次微微一笑,深深注视了她一眼,转身朝油印机走去,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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