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宫女一拥而进，伸手放到鼻下一试，气息全无。皇帝已经死了。

赵合德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浑身颤抖不停，她明白，自己的末日到了，但是，她没有哭声，没有眼泪，只是用呆滞的目光，向汉成帝那干枯的躯体凝望了最后一眼后，便绝望地自谥于成帝身旁

汉成帝死后，他的侄子刘欣继位，史称汉哀帝。不久，赵合德虐杀两位皇子一案被揭发出来，朝野大哗，众大臣纷纷上书，要求追究赵飞燕的罪责。飞燕虽然没有参与虐杀，但作为一母同胞的姐妹，又是她将合德推荐入宫，她是难辞其咎的；更何况她行为不端，早为天下所非议，即便以秽乱后宫为名治她个死罪，也不算冤屈了她。飞燕以为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不料汉哀帝却一概置诸不理。原来在确立哀帝为帝位继承人一事上，飞燕是出了大力的，哀帝自然要感恩图报；而且哀帝还有一个想法：如果那两个皇子不被虐杀而死，这个皇帝的宝座怎么能轮到他的头上呢，因此他对飞燕不只不予追究，反而尊她为皇太后。赵飞燕心存感激，也就更加依附于哀帝了。

岂料好景不长，汉哀帝是个短命鬼，只在位六年便一命呜呼，朝中大权归于王莽家族。以仁义道德相标榜的王莽自然不会放过飞燕，便以太皇太后王政君的名义，宣布飞燕虐杀皇子、灭绝皇嗣的罪行，将她废为庶人，飞燕自知难容于天下，便在成帝的陵墓旁杀身自亡，其时她也只有三十多岁。

可叹飞燕、合德这一对姐妹，生于苦难，在这搅搅扰扰的人世间，度过了是是非非的一生，最后双双死于非命，这后妃的尊荣，宫廷的奢华，也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