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安激动的还给楚冬鞠了一躬,这可把给楚冬给整不会了,路边见到一只鬼,上去一通胡言乱语,然后跟对方说,请让我超度你,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超度对于鬼来说差不多就等于是彻底消失了,这不是路边随便找个大活人上去就说,请让我杀了你一样离谱吗?
这男孩倒是没什么修为,可能就是有些天赋异禀,对于障眼法一类的东西有较高的抗性,所以才能看见楚冬,因为周围都是普通人,所以楚冬并没有废多大的力气隐藏自己,现在看来这孩子似乎是把自己给当鬼了,而且看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鬼。
“你为什么这么想超度我?”
任平安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位鬼先生和老师教导自己的似乎完全不同。
任平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您说,家族的成年礼就是必须超度一只鬼,可是我的天赋可能差了一点,就连鬼都很难看见,更别说超度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当不成**了,所以我就想出来走走。”
“**?”
智脑的翻译是针对一些近似的词汇,如果是这个民族完全自创的词语智脑也翻译不出来,只能以盲音替代。
楚冬把那个听不懂的词说出来之后他便一通解释,智脑也为这个词语找到了近似的替换,那就是天师,和一般的术士不同,这里的天师并不会透支寿命,也能驱鬼辟邪,和楚冬认知里的道士天师一类的比较像。
不过这里的天师比较特殊,他们的传承是家族传承,如果让楚冬选他觉得这更像是阴阳师。
奈何他们的招数实在太像道士了,符咒、开坛、桃木剑。
天师家族并没有那么舒坦,他们必须得有足够的成绩,比如必须在十六岁之前完全自己的第一次驱邪,大部分人都能肉眼见鬼,也就是阴阳眼,这可能就是血脉传承,可是任平安这个血脉似乎就稀薄了点,他看不见鬼,对道术的修炼也是非常的慢。
这就导致他都十六岁了,甚至还没见过鬼,楚冬别人看不见,而他能看见,在他看来这就是鬼。
任平安嘿嘿一笑,“遇见鬼先生真是我的幸运,之前听我师父讲,鬼都是青面獠牙狰狞恐怖的,他们都根本不听我们讲话的,必须得用强,现在看来师父都是吓唬我的。”
楚冬饱含深意的说道:“你师父应该没有骗你。”
“不可能,鬼先生衣着华贵彬彬有礼,简直比我见过的皇族还要有气质。”
楚冬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也能借着他顺带了解了解这个世界,所以他便直接拽着任平安飞向了村外,之前过来的路上他看见了一座乱葬岗,野鬼挺多,适合让他开开眼。
“啊啊啊啊!!!!我在飞,我为什么在飞?原来鬼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任平安好像有点恐高,可他又表现的很兴奋,楚冬也不知道这娃脑袋里都装的什么东西,没一会儿他便带着任平安来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得有三十多亩地大小,到处都是骨灰坛,不过这里的骨灰坛盛的不是灰,而是骨头,一个半人高的陶土坛子,能直接把尸体塞进去。
“鬼先生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的家是在这里吗?”
“不是,带你来见见鬼。”
楚冬随手滑过任平安的眼睛,下一刻任平安眼中的世界就彻底变了,本来风和日丽的乱葬岗此时到处都有黑色的烟雾在升腾,而且本来空空荡荡的地方现在竟然突然“热闹”了起来。
任平安颤颤巍巍的说道:“鬼、鬼先生,这些都是你的邻居吗?他、他们看起来好像不太友善啊。”
“你不是一直想见鬼吗?去吧,去超度吧。”
楚冬把任平安推到了一只野怪面前,那只鬼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就是长得恶心罢了,满脸的烂肉,眼珠子有一颗还挂在外边,任平安大叫一声,“鬼啊!!!”
任平安身上的阳气非常扎实,估计这天师家族肯定有些独特的进补办法。
他左手拿着黄符,右手举着桃木剑,可就是不会用,被一只野鬼追的跑来跑去,楚冬盼着腿漂浮在小土坡上,现在他是鬼,得装的像一点。
这些野鬼就连普通人都害不死,更何况是一位阳气充足的天师了,它们只能吓唬吓唬他而已。
可能是因为任平安身上的人味儿太浓,没一会儿他身后就跟了一串的野鬼。
任平安手里那张皇都是驱邪符,也不知道是谁画的歪七扭八,上边的阳气更是非常不均匀,甚至断断续续的,这种垃圾在楚冬看来就没有保存的必要,可就是这样一张符咒,力量波动却不小,在不彻底激发的情况都有驱鬼之能。
一般情况下,符咒只有在爆炸那一刻才能显露出效果,可是在这座岛上,符咒的威力太大,即使不爆炸,也能生效。
“鬼先生,能不能让你的朋友们不要追我了。”
楚冬笑着问道:“你还想见鬼吗?”
“想,不想。呸,我想,但我不想见这些鬼。”
楚冬随手一挥整片乱葬岗的野鬼全部魂飞魄散,只留下了一只还站在任平安面前,就连这一只都被一个四四方方的结界困的死死的。
“冷静一点,你师父怎么教你的,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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