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邪，你说我们会一直爱下去吗？”素云微笑地看着柏少邪收起剑说道。

柏少邪走上前拨开她发丝上的白雪问道：“怎么突然？”

素云慢慢地往前走，观察着四周是否有洞口。“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不安。或许是这阴冷的天气让我多虑了。”

她嘴角微笑地看着四周的白雪，即使阳光也无法将之溶化。

柏少邪闻言，眼眸微闪。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忧伤的脸庞一闪而过。素，你是否察觉到什么了？

走上前拍了拍她的头顶，淡淡微笑。地久天长，只是个传说。但可以去选择相信。

素云回头淡淡一笑，指着上头说道：“我们去山顶吧。”

柏少邪含笑不语。准备抱起她飞上去时，看到她指着地上，柏少邪微笑地牵起她的手往山顶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牵着她的手走多久，他也知道苏夏之看素的眼光和之前不同了。他也知道素在担心着她自己的身子能撑多久，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但却无法开口说些什么。

对于命运的安排，他也曾怨过。怨过为何这些事情全部降临到自己身上，怨过帝王的冷酷无情，怨过上天的刻意捉弄。

但后来的后来，他知道了，怨，只是让自己更不好过。他开始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隐藏到心里，他开始接受现实。他冷眼看待着这红尘。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可以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复仇的种子一直埋在他的心里，他试图不让那种子发芽。母后的话犹在耳边回响，他知道母后不想自己去报仇，因为面对的是王朝的帝王，母后想让自己过的自由，没有束缚。

只是啊母后，有些事情是不能遗忘的。他顺其自然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若如此还是无法避免，那他就毁天灭地。

“少邪，若全部的事情都完成了，我们就隐居好吗？找一个幽静的地方，渡过我们的下半生。”素云站在山顶，看着四周的雾气，空旷的虚无。

柏少邪和她并肩而立，眼眸忧伤地看着前方，素，会有这一天吗？美好的像个梦境，他仿佛可以眺望到那样美好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而飘渺。

“好。”他转头含笑地看她，如果有这么一天……。

“站的这么高，觉得自己好渺小。”素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到清冷的风拂过自己的脸颊，清新的空气闯入她的鼻尖。站在山顶上，就像一只等待着飞翔的小鸟，自由的可以翱翔。

柏少邪爱怜的看她，在她闭上眼睛之际，眼眸内的悲伤无法隐藏。若她的疾病治好了，那她就真的自由了，随时可以从自己的掌心飞走。那时，自己这残缺地身体还有力气飞到她的身边，和她并肩飞翔吗？

看着她张开手臂的自由气息，让柏少邪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抓紧她，但伸到一半的手又用力的握紧，看着自己的手指，柏少邪无奈一笑。

如果明知道结果，是不是就不该开始。

是知道的，但却无法压抑自己那汹涌的感情。在17岁那年，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倔强桀骜的生动表情，吸引了自己的眼光。

让他想要驯服她，想要她展现出不同的神情，活灵生动的表情，是自己所没有的。

“少邪，你在想什么？”素云转头看到他沉思的表情，问道。

柏少邪看她一身青衫站在顶边，衣袂飘飘。发丝随风飘扬，仿佛随时即将乘风离去。她微笑地看着自己，皎洁的脸庞，眉梢上扬。

“别靠那么近，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