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里余,叶遇仙忽道:“好象有香味。”
“是什么野花香吧。”江双龙也闻到了,耸了耸鼻子,没觉出有什么异样,看向易千钟,易千钟点头:“是野花香。”
得到他的肯定,江双龙心中微有的一点疑念也散去了,镖队继续前行,又走出一段,车中小令的母亲突地叫:“停车,停。”
帘子随即打了起来,只见小令母亲一脸惊怒,小令则斜躺在她怀里,身子软软的,平日乌溜溜的大眼睛也失去了神彩。
小令母亲叫:“有毒,我们中毒了。”
“什么?”江双龙大吃一惊,急勒马缰绳,却突地发觉手上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不用劲没发觉,一用劲,却发现劲都不知到哪儿去了,手麻麻的,五指几乎无法握拢,身上也是软软的麻麻的,一挣之下,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手脚无力,这一跤就摔得重,几乎是嘴啃地,好不容易挣起身子,却无力站起,只能坐着,看其他人,都一样,叶遇仙戴武老亚几个全栽了下来,酒管家也栽到了马车下,叫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然又打起了呼噜,也不知他是醉晕了还是摔晕了,可能是两者相加,半醉再一摔,就势睡了,小令母亲斜靠在车壁上,虽然没摔下来,身子也是软软的。
惟一坐在马上的,只有易千钟一个,江双龙狂喜,叫道:“姨表叔,你没中毒吗?太好了。”
“他当然不会中毒?”小令母亲叫道:“因为毒就是他放的。”
“什么。”江双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向易千钟,易千钟始终都是杯不离手,这时他又慢慢的抿了一口,眼睛微眯着,脸上写满了畅意,江双龙确信,他的畅意绝不是因为怀中的酒。
“姨表叔,这是为什么?”江双龙始终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老吗?”
“跟你无关。”易千钟微笑摇头:“其实我还要谢谢你,这丫头竟然学会了天残十式,如果你不来请我帮忙,我还真不知要怎么办呢?”
“什么?”江双龙更吃一惊,道:“那日白茅岭上的人是——是——你?”
易千钟嘿嘿一笑,又喝了一口酒,道:“那天本想饶你一命,却不想这丫头竟然学会了天残十式,今天你见了我真身,却是容你不得了,不过看在你叫我一声姨表叔的份上,我会把你好生烧化了的,不会让你的尸体喂乌鸦。”
“你——你——。”江双龙惊怒交集,全身颤抖,却是再说不出一个字。
小令的母亲这时叫了起来:“你是对着我母子来的是不是?我明白了,你就是八年前将我安平吕氏满门十三口灭门的那个大恶人,是不是?”
“是我。”易千钟阴笑点头:“当年你怀着身孕逃过了一劫,不过八年后你还是落到了我手里,哈哈哈。”
“为什么?”小令母亲怒叫:“我吕氏没有得罪过你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吕氏没得罪我,但你吕氏祖传的酿酒术得罪了我。”说到这里,易千钟喝了口酒,微微仰头道:“我易千钟平生无他,惟好杯中物,又最爱你吕家的千日醉,可恨的是,你吕家的千日醉每年只酿三十六坛,限定每月只卖三坛出来,我就算三坛全买下,也喝不了几天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