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楚昭曦看向别处，口气显得有些不自然。即便如此他的脸色依然如先前般平静，平静得令人不习惯！

“那……”馨辞的心房狂跳起来，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犯病的症状，勉强站立着：“那这碗药也当是我对你的关心！”

楚昭曦的手猛然一颤，差点洒了那碗黑药汁，短暂的错愕后他弯起唇角喜悦地笑起来：“你……终于能关心我了！”可是，为何在那笑的末尾显得有几分苦涩味道？

这样的他看得馨辞的心微微泛痛，为他痛？怎么会！只是她的病犯了而已！“快喝吧，再不喝药就冷了！”她硬下心来。

“……好！”楚昭曦的口气显得有些生硬，端着药碗缓缓靠近自己的唇，却在唇边处顿住：“多为自己想想，将来的……路还很长！你可以活的更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如重石砸在馨辞的心底，激起惊涛骇浪。她的路还长吗？活得更好？没有将来怎么能活得更好？她的将来就毁在他的手上了啊！现在对她这些话是不是太晚了？

“我记住了！我会好好活着，你也是！”馨辞清然一笑，毫无异样的神色将她繁复的心遮掩。

“嗯！”楚昭曦没有看向馨辞，始终看着那碗药，用力地点点头唇角弯起完美的弧度。“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淡淡的口气竟然无故蒙上一抹决然的色彩。

馨辞莞尔一笑，即使身体孱弱得弱不禁风依然迷人目光：“快喝吧，这些做什么！”

“好！”楚昭曦抬起头看向馨辞，笑得是那么的温柔，那是馨辞从没看到过的，一个柔情似水的楚昭曦！

他……这种笑不曾在她面前表露过，馨辞看着他那俊逸的样子竟有一瞬间的晃神，快到自己以为是错觉！只怕这样的他只会在太后面前表露过吧？

楚昭曦端着碗缓缓向口中倾斜，深邃的眸一直锁住馨辞的双眼，就好像想将馨辞的样子印入骨血般永生不再忘却！即使喝了黄泉路上的孟婆汤依然能铭记于心……

他那样深刻的目光看得馨辞一阵心底发慌，竟隐隐有种想打翻那碗药的冲动！可……她还是抑制住了这种冲动！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杀了楚昭曦，杀了楚昭曦，是她这五年来活着的唯一目标！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的目标！

可她自己没有发现，她看着楚昭曦的目光已隐现挣扎之色，阻止之色已渐渐明显……

楚昭曦捕捉到她面上的这丝丝变化，他竟然是笑得更加舒心了！只要有这些就够了！他……知足了！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一点点存在，这比毫无地位来得更加安慰！或许，他随了她的愿望之后，日后她会偶尔念起他……

有了这个能令楚昭曦满足的念头，他本是踌躇的动作显得毫不犹豫，缓缓闭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倾斜的黑药汁染上了他的薄唇……

喝吧！喝吧！馨辞在心底惬意地念着，只要他喝下那碗药，大家都一了百了了！她的心也能得以安宁，就是死她也能死得安心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