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开帘子,熟悉的大府已经飘然而逝。路过的人人群群还不知情的各自忙着。知情什么?马车里有个伤心的人么?因为离开江南?
很快就到了出城的地方……那个凉棚现在在那儿是如此凄凉,‘风云再起包子店’听名字就多么好笑。又想到和小云在一起的生活了,真的一切就恍如昨天。小云真的离我而去了么?没有,她一直在我身边……
没注意到,流焰递来一娟手帕。在空中又晃了晃,风韵这才接过。擦着不知道何时落下的泪。
“想到不开心的事了,对么?”流焰眼里满是怜悯和担忧。风韵笑了笑。
“不是。”又摇了摇头,又笑了笑。“想到了开心的事。”
“想到开心的事也会哭么?”流焰眼里满是好奇。郎琅也闻声看来。
风韵苦笑,点点头。“是啊。”
“她一定是感激公主,愿意让她同我们坐一辆马车!”郎琅讽笑的调侃。
风韵白了他一眼。“是啊,是啊。特别感激呢!”
流焰从这口气中听到的只是反话。不解的撇撇嘴。“男人流血不流泪。”
“只是未到伤心处。”风韵又复加了一句,流焰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
一天都待在马车里。累死了。驱车的杉樾也不知道说句话。
“琅哥哥,焰儿坐的难受?”说完流焰就往郎琅的身上靠去。
“马上就到下一个客栈了。再忍一会儿。”此时的郎琅还跟来时一样,一路的颠簸丝毫未受影响。
风韵此时也急了,天已经黑了。如果再暗黑一些,只怕自己又要难受起来。只希望可以再快一点。郎琅看出了风韵的皱眉之色,也开始有些担心她了。他是何时变得这样不济呢?
“师弟,本公主渴了,要喝水。”
终于到了客栈,风韵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们住在客栈里,自己要来到后面的庭院住。说了句晚饭不吃了,穴上门,就找了个角落缩了去。
一路的颠簸,真的是饿了。好饿好饿。只是没有时间了……果,然。风韵再也来及思考,身体里的疼痛已经开始上下乱串。混身的血液像逆流一般,不受控制的汹涌起来。一点点撕咬鲜红的血与肉,疼。风韵身体不住的颤抖,冷汗直流。月光打在了这个角落,却让风韵有种锥心般的痛。她现在一点点都不喜欢月亮了,一点点都不喜欢月亮了。
这时,悠扬宜静的箫声响起。风韵也控制心神想去细细的听,那声音竟可堪比月光一般,流泄下来。入耳,又在周身旋转。此时的风韵竟感觉连血肉里的虫也停了下来。风韵再次拧住心神,细细的听。那乐曲不似人间传颂,却似从天上而来一般。美好的夜晚,皎洁的月光。让人感觉直身的地方是天堂。
“白镜?”浑厚的男音打断了吹箫之人。
“逍遥,你也在?”两人似乎就在门外,似乎许久没见一般,寒喧了遍。
此时的风韵,因为箫声的突然停止而大变脸色,噬血又一次开始。这一次竟比没听到箫声前还要猛烈。风韵已经把持不住,小声地嘤嘤哭泣。
两个声音也在这时戛然而止。悄悄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