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有些规矩是不能坏的,麻烦你帮我请示一下。”王学平掏出兜里的红塔山,顺手递了一支给叶金山。
见王学平这么知味,叶金山很舒坦,心说,由小见大,难怪机关里有传言,王某很会做人!
“王哥,你就直接进去吧,我不象你,可不敢违背严书记的指示。”叶金山也投桃抱李,硬生生地把王学平推进了里间。
王学平微微一笑,一般来说,由于伺候着同一个领导的缘故,前后任秘书之间的关系还是相当密切的。这就有点类似封建社会,在同一个座师之下,不同科别的师兄弟关系。
“严书记,我是来向您做检讨的。”王学平笔直地站到了严明高的面前。
“你小子,和我还玩这一套?滚到沙发上坐好,想喝茶自己泡,我看完这份文件再来收拾你!”严明高从文件中抬起头,没好气地笑骂道。
王学平嘻嘻一笑,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茶杯和茶叶,自己泡了杯浓茶,坐到沙发上,打量着室内的摆设,心说,严叔是个十分念旧的人。
很快,严明高批完了那份文件,摘下老花眼镜,自己端着茶杯坐到了单人沙发上,笑问道:“刚上任就遇到了**烦,没想到吧?”
“严叔,我还真是没想到呐,我先向您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王学平就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
严明高微合双目,右手食中两指很有节奏地在沙发扶手轻轻地敲击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良久,严明高忽然睁开眼睛,盯着王学平问道:“你怎么看?”
“严叔,我感觉,这是一个大阴谋,用心十分险恶。我估摸着,是有人暗中利用淳朴的农民,想把我搞臭,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严明高向后靠了靠,抬手抚摸着顶门,笑了笑,说:“我一不贪财,二不好色,暂时还是打不倒滴!有人就想从你身上做文章了,趁你立足未稳之机,把你搞臭了,借机让我威望扫地,小算盘打得太精了,把我当傻子呐!”
说到后面,从严明高的脸色铁青一片,迸出一句话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学平,你知道背后是谁么?”
王学平隐约猜到了几分,但又没任何证据,就摇了摇头,说:“目前只知道刘道云有些可疑,但我没证据。虽然抓了个煽动闹事的,可是那小子嘴巴挺硬,咬死了土地被征,心里不痛快。”
严明高仰起头,似笑非笑地说:“你呀,是不想说出来让我烦心。其实呢,就象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一样,事情是明摆着的,我坐着的这把县长金交椅,香得很呐!”
除了没点名之外,严明高所说的这个人其实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不是党群副书记马三高,又会是谁呢?
当初,马三高和李大江联起手来对付严明高,其实为的就是县长这个宝座。
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永恒的是利益!
可以这么说,无论是谁,只要挡住了马三高前进的步伐,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敌人!
王学平冷静地分析说:“老话说得好,打草惊蛇。可是眼前的这条蛇还没露出马脚,咱们不妨静观其变?”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了捧杀二字。
马三高一直在党务系统里发展,从县委办科长到镇委副书记,又从镇委书记到县委副书记,虽然很喜欢揽权,面子工程干不过不少,倒也没听说过,他贪钱的事。
这就有些棘手了,马三高是现任的县委党群副书记,手握组织大权,市里又有秦副书记撑腰。没有过硬的理由,即使有金市长的支持,也很难把他拿下来。
严明高眼神一闪,仔细地咀嚼了一番王学平话里隐含着的深意,不禁微微一笑:“有些人只会耍嘴皮子,就是不干实事,这可不行!”
王学平也跟着笑了起来,严书记听懂了他的潜台词,马三高必定会在合适的时机被委以务实的重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