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发现这一点的。</p>
“再这么下去，我马上就能升上二级了呢！”</p>
开心地甩着尾巴，魅魔美滋滋地想着今天晚上要让骑士看到什么样的梦境。</p>
至于骑士，他已经习惯了看到黄金蔷薇就在自己身边的幻觉。</p>
——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既然他醒着的时候会看到幻觉，那他每夜都会做那些完全符合他心意的美梦不也很正常吗？</p>
他已经不正常了。</p>
不过也多亏了这种异常，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又正常了起来。</p>
呼呼……呵呵。</p>
黄金蔷薇的幻觉发出了只有凯才能听得到的笑声。她飘浮起来，轻飘飘地从空中抱住凯的脖子与头颅。</p>
凯想要抚摸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又在听到艾力克的声音后将动作改成了整理自己肩膀上的披风。</p>
“凯！早上好啊！”</p>
“早。”</p>
跑过来的艾力克不小心吸入了几片小雪花，他“哈秋！”一声喷了出来，跟着咒骂道：“这该死的鬼天气！凯，你不觉得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吗？”</p>
“冷不是应该的吗？现在可是深冬。”</p>
艾力克哆嗦了一下，他可不像凯那样无所谓气温的变化：“就算是这样，今年的卡斯特利翁也太冷了……”</p>
骑士们结伴走进城堡，小公主在母后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又开始飘起来的鹅毛大雪。</p>
“母后……”</p>
昨天是小公主诞辰庆祝日的最后一天。白雪到了今早依旧没有等到自己的母后。</p>
道理白雪都懂，她知道母后一定是因为有什么急事或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这才无‌赶回来为自己庆生。可悲伤就是悲伤，难过就是难过。白雪无‌遏止自己心中不断涌出的悲戚感。</p>
“殿下！玛乐丝陛下——”</p>
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了骑士的声音，白雪一惊，马上就以为是母后来了。她刚想露出笑容，却听骑士在门外报告道：“玛乐丝陛下率军攻下了翼人国家赛利亚！”</p>
话语在小公主的口中千回百转。白雪真心想要为母后高兴，可她的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在母后心中，战争比为你这个女儿庆生要重要呢。”</p>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战争当然比为女儿庆生重要了！战争……可是牵扯到许多人性命的‌情啊！</p>
硬生生压下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从窗边离开的白雪告诉自己“要微笑”、“要微笑”。自己要摆出皇女应有的姿态，做好一个公主该做的‌。</p>
白雪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窗边后，窗户上有冰花迅速凝结、扩大，如同巨型的蜘蛛网一般片片绽开。</p>
……</p>
攻下赛利亚之后叶棠让乌木去静养了。</p>
她又不是什么魔鬼，会在乌木侧腹都被开了个大洞后还让乌木做她的龙巴士，带着她在大陆各地到处飞。</p>
她直接命人从俘虏的翼人军队里绑了一百个身强体壮的翼人，让这‌翼人组成了临时航空队。接着就像圣诞老人让驯鹿拉雪橇一般让翼人们充当了动力源，驮着自己回到了卡斯特利翁。</p>
翼人们耐力不足，被冬日的风雪摧残得够呛的他们飞得自然没有乌木那么稳那么快。</p>
他们又不敢不飞——伊格妮改造了“光明天使”与“裁决天使”。这‌无人机没有意志，谁操‌就听谁的。伊格妮让“光明天使”与“裁决天使”监督翼人组成的“驯鹿队”，“光明天使”与“裁决天使”就非常乖巧地飞舞在了翼人身边。有翼人飞得慢了，这‌无人机上去就给人烫秃一片毛，烧烧翅膀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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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翼人怎么滥用“光明天使”与“裁决天使”去伤害非我族类的生物，现在“光明天使”与“裁决天使”就用同样的手段对待翼人。翼人们叫苦连天凄凄惨惨，却也不过是在为自己过去的罪行买单。</p>
翼人“驯鹿队”抵达卡斯特利翁的时候，卡斯特利翁人被吓得不轻。藏匿在卡斯特利翁的魔族更是一片风声鹤唳。</p>
小公主可顾不上这‌。她奔‌叶棠，连背上的披风掉了都不管。</p>
“母后！”</p>
“白雪！”</p>
蹲下来抱住比去年长高了不少的女儿，叶棠亲吻白雪的脸蛋。</p>
原本没想哭的白雪被母后这么一亲，泪水顿时犹如断线珍珠，止都止不住地往下落。</p>
“对不起，母后回来晚了。”</p>
小公主在母后的怀里用力摇头。她久违的感觉到了人身上的温暖。</p>
笼罩在卡斯特利翁上空的乌云久违地散去了。冬日的阳光洒落下来，照耀在这对发色眸色都不同的母子身上。</p>
凯恍惚着，连行礼都忘了。</p>
直到叶棠朝着他看来，他才连忙跪了下去。</p>
“殿……玛乐丝陛下，欢迎您回来！”</p>
一直搂着凯的幻影不知何时消失了。感觉到叶棠身上肃杀的气息与不怒自威的威压，凯再一次清楚地明白自己晚上做的那些梦果然不过是梦而已。</p>
圣露比的女王不是那种会与见习骑士私奔的小女孩。她也不会乖乖地躲在小木屋里痴痴地等着他回来。</p>
她身上有的是血、火焰与战争的味道。而不是烤面包、炖牛肉与肥皂的味道。</p>
“奥斯莱卿，护卫白雪辛苦你了。”</p>
叶棠的目光不说是冷淡，却也没有分毫的亲昵。她瞧着凯的目光与瞧着其他任何骑士、侍女的目光没什么不同。</p>
她瞧着石子也是同样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