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格雷特犹豫。之前赛睿拉死活拖着他启程，就是因为他说不清心电图的原理，赛瑞拉想请姑姑帮忙看一看。可是，格雷特的想法却是，在这之前把东西弄出来——</p>

没有任何知识不需要代价。请一条银龙，还是成年银龙帮我研究心电图，这个报酬，卖了我都不够还吧？！</p>

“哎呀没关系啦！”银龙少女信心百倍的一挥手，大包大揽：</p>

“我姑姑怀孕了，被管着不许出去玩，无聊得要死要活的！我们这时候去找她，不管什么事情，她肯定都很欢迎！”</p>

……银龙抱窝要多久来着？？如果超过一年，又是身强体健、不存在恶心、呕吐、妊高症、妊娠糖尿病的龙族，被关在窝里，果然很无聊……</p>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回头抱着论文，向魔法议会申请项目资金去。对心电图的研究暂时陷入瓶颈，格雷特托着下巴思索片刻，抛开念头，向死灵法师勾勾手指：</p>

“帮个忙，把兔子挪过来一点。”</p>

利昂反手按在背后车厢板上，蠕动，蠕动，连着兔子一起挪了过来。赛瑞拉往前蹭了两蹭，盯了一眼她刚救回来的兔子，再望望格雷特：</p>

“……你要做什么？不会又要剖肚子吧？”</p>

“这次不剖肚子。”格雷特脸上带笑，眼神却极其凝重。他左手按住兔子右后腿，右手翻出刀片，轻巧地做完备皮。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兔子腹股沟上来回摸索，感受着股动脉的勃勃跳动。</p>

在这里了！</p>

手一抬，【魔法伎俩】在股动脉位置，准确地染上颜色。清洁术，碘酒，酒精，三次清洁完毕，【延缓痛苦】落下。</p>

“赛瑞拉，你别动啊！”</p>

他一边嘱咐，一边在空间袋上一抹，密封的注射器连着玻璃盒落入掌心。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格雷特拆包装、取注射器，针尖对准标记位置，45度角向下刺入。</p>

银龙少女小小地抽了口气。她飞快地看了格雷特一眼，赶紧捂住嘴唇：</p>

这时候可不能打扰！万一声音大了，格雷特手一抖，那只兔子又要飙血了！</p>

幸好针头只推进了一点点就停住不动。格雷特微微抽回注射器，见血流从针尾抽出，手一抖，魔力涌出，当即拆掉注射器针筒。赛瑞拉松了口气，指尖抬起，白光轻轻闪烁，侧头征询地看向格雷特：</p>

好了没有？</p>

要帮忙治疗吗？</p>

格雷特低着头并不看她。放下针筒，又在空间袋上一拍，一把种子落在手里。很快，一根碧绿的藤蔓迎风摇曳，夹着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银丝，无声钻进针管。</p>

格雷特紧紧抿着嘴唇，目光专注。左手拍出【无尽墨水笔】，塞在兔子身下，右手催动藤蔓不停向前。进去了，进去了，【侦测魔法】上的阴影显示得明白，藤蔓已经穿过针管，进入股动脉了！</p>

现在不需要插导管，那么，穿刺针就不用退出了——正好，不用想方设法去找导管鞘。接下来，藤蔓带着银丝，全力上行！</p>

逆着血流的方向，进入髂外动脉，进入髂总动脉，进入腹主动脉，进入胸主动脉——沿着主动脉弓打一个弯，直入心脏！</p>

“插进心脏了！”赛瑞拉紧紧捂住嘴唇，指尖在嘴唇上方按得发白。她呼吸急促，双目圆睁，好像这支藤蔓插进的不是兔子身体，而是她自己的心脏：</p>

“格雷特，你在做什么？你要弄死它么？”</p>

“嘘！它不会死！”</p>

区区导管插进心脏而已！当年开创介入手术的先驱者，把一根导尿管经由左肘正中静脉插入心脏，还拍了个X光片，不也活得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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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福斯曼医生真神人也……自己动手操作给自己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