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赶她去洗手，自己忙忙碌碌，把抽吸用注射器之类一样样备好。等奥尔加回来，格雷特已经施展好了局麻法术，根据血肿位置，在头皮上用【法师伎俩】画出一条3厘米长的弧线：</p>

“慢慢来，顺着我的弧线下刀，不要太深。先把头皮切开——”</p>

银匕首在奥尔加手里轻巧地一转。一小片头皮切开，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马丁牧师刚在边上说了一句：“这会流到脑子里去的——”</p>

法师之手已经飞起，掀开皮瓣。格雷特手里的玻璃棒飞快点了上去。</p>

玻璃棒当中夹着一根细细银丝，正是格雷特做出来、用于引导细菌催生术，集中神术范围的辅助器具。银丝顶端，细微光芒无声闪耀，些微皮肤出血立刻止住。</p>

干得漂亮！</p>

格雷特给自己打了个气。生理盐水冲洗颅骨，暴露骨板。法师之手第二次出击，剥离骨膜，然后，【法师伎俩】在露出的骨膜上，又画出了一个小而又小的圆圈：</p>

“就是这里。钻个孔就行了。”</p>

银匕首又是一转。患者颅骨上出现一道细微的痕迹，动也不动。</p>

格雷特：“……”</p>

姐姐，你打算空手划啊？颅骨那么坚硬的骨头，我们临床，都是用电钻搞定的！</p>

然而白狼女士真就这么空手上了。除了格雷特，其他旁观者也没觉得哪里不对……</p>

塞拉诺大法师为银匕首扔了一个【高等魔化武器】，又给白狼女士加持了【蛮牛之力】和【猫之优雅】，马丁牧师落了一道光芒在她身上。奥尔加深深吸气，深深吐气，匕首再一次出手。</p>

很快，一片淡黄色的颅骨，就被挑在了银匕尖端。</p>

“接下来，看你的了。”</p>

“我知道！”</p>

格雷特咽了一口唾沫，踏步上前。他轻巧地在脑膜上划开一个十字裂口，双手捧起一粒种子，闭目凝神。翠绿色的藤蔓摇曳而出，夹着一缕事先消过毒、比头发丝还细的银丝，悄然探入脑膜内部。</p>

格雷特微微蹲下，平视病人头颅。在他对面，一只法师之手捧着【无尽墨水笔】，充当现场X光。头颅左侧，塞拉诺大法师召唤出【无声幻影】，配合虚体的观察，实时演示藤蔓进入的路线……</p>

格雷特操作得很慢。藤蔓进一厘米，看一眼X光；再进一厘米，再看一眼【无声幻影】。藤蔓顺着脑组织和脑组织间的沟回缝隙，曲折蜿蜒，不断向前。</p>

这种操作方式，比前世的穿刺针，对病人脑组织的损伤显然要小了许多……</p>

格雷特暗自评估着。很快，藤蔓尖端微微一缩，蓄力片刻，猛然钻进血肿当中，开始搅动凝固的血块。</p>

“这不行啊……吸不出来……”</p>

马丁牧师失望道。格雷特一言不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接在藤蔓另外一端。凝神静气，缓缓抽吸。速度一定不能快，脑部压力降低过快，会损伤大脑；也不能慢，慢了，负压不够，吸不出来……</p>

1ml……2ml……3ml……针筒抽拉到头，夹闭藤蔓，退出针筒重新包裹，再来一次……</p>

马丁牧师的治疗术在旁边一直闪烁。抽出大约15ml之后，患者的眼睛，忽然极轻微地闪动了一下。</p>

“醒了！他有意识了！”</p>

马丁牧师喜道。格雷特脸色不变：</p>

“继续！不就是醒了么！醒了也可以继续做的！”</p>

前世的时候，医生一边做开颅手术，一边和患者对话，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p>

这场手术做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术结束，逐层治疗好硬脑膜、愈合颅骨、愈合头皮之后，患者已经能轻微地眨眨眼睛。马丁牧师在旁边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反反复复感知着患者的情况：</p>

“生命气息确实变强了……所以下次医治狂化，可以钻个孔让血流出来吗？”</p>

奥尔加千恩万谢，带人扛了一堆熊皮、黑狐皮、琥珀，硬是送到乌鸦旅馆。她再去马丁牧师的教堂送礼时，隔了老远，却看到一堆盔甲明亮的骑士，把教堂入口堵得水泄不通：</p>

“大师，这次行动，能请您和我们同行吗？”</p>

火光下，骑士们背后的披风，赫然飘动着光辉之主的标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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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脑出血引流术的相关视频和论文查的我想吐……</p>

对了，关于古代人做开颅手术，我发彩蛋章了，谁告诉我你们能不能看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