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甲板上钓鱼！”</p>

“船在行驶中也能钓鱼？”</p>

奥罗拉在船上到处乱窜，格雷特本想清清静静宅在单人间里看书，却也没有机会。一行人在船上安顿下来，第二天上午，格雷特就被谈判团的团长请进了房间。</p>

团长的居住条件，比起格雷特要宽敞很多。格雷特的单人间在甲板下一层，既没有阳光，又不透风；团长的房间却在甲板上层的船长室隔壁，除了床铺，还能摆开一张方桌，四把椅子，靠墙一溜木柜。透过木柜的玻璃门，甚至能看见一套亮闪闪的银餐具。</p>

格雷特进屋坐下。什么话都不说，先贪婪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下面那舱房可憋死他了！</p>

团长好脾气地看着他微笑。等到格雷特透过气来，他手指一点，水壶里顿时汩汩冒起热气：</p>

“茶还是咖啡？”</p>

“……茶，谢谢。”</p>

格雷特回过神来打量他。面前的魔法师一头卷曲的褐发，里面夹了不少银丝，显然年纪已经不小。胸口徽章上，两颗金星无声闪烁：</p>

十二级的大魔法师。</p>

来之前拿到的资料，这位谈判团的团长姓赛拉诺，隶属变化系，专攻炼金方向，是炼金公会的副会长之一。</p>

塞拉诺大法师手指微勾。水壶下面立刻长出两条小细腿，一跳一跳，自个儿蹦了过来。看得格雷特心惊胆战，很希望那两条腿变成四条，至不济也变成三条，好能蹦得稳一点儿。</p>

好在那水壶蹦得挺稳。一路蹦到两人附近，一条腿伸长、一条腿缩短，壶嘴里热水汩汩流出，很快注满茶杯。水壶重新站稳，还向两人行了个屈膝礼，又一路蹦了回去……</p>

“听说你救过塔伯特大师？”塞拉诺大法师含笑道。格雷特回过神来，赶紧回答：</p>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是个治疗者，看到他情况危险，总不能见死不救……”</p>

“你救过他就好。”塞拉诺大法师微笑点头。他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格雷特的资料，继续道：</p>

“我看你那个追随者，和矮人们的关系也挺好，回头谈判的时候，也许还要你帮忙说一些话。”</p>

要说帮助谈判，格雷特身为魔法师，自然义不容辞。可是他临时被丢出来，没有人给他背景资料，也没有人告诉他谈判的条款、节奏和底线。塞拉诺大魔法师既然说起，格雷特正好询问：</p>

“那个……大法师阁下，我们这次谈判会有麻烦吗？”</p>

“以前都是例行续约，走个过场。但是这次情况有点变化……”</p>

塞拉诺大魔法师细细说来。格雷特一听，才知道事情和他还有点儿关系：</p>

矮人王国，或者说一个一个矮人部落们，出口到魔法议会的各种珍贵金属，向来都是矮人重要的经济支柱。可是之前，格雷特研发出了秘银冶炼技术，让矮人们从出口秘银，变成了出口秘银矿石……</p>

成品金属锭和初级产品之间，那个差价，就可想而知了。</p>

“为了弥补差价，矮人们就需要开采更多的矿石；为了开采矿石，又要进口那个……炸药。”塞拉诺大法师叹息：</p>

“矮人们干的活增加了许多，出口的矿石也增加了许多，收入却没有增加；而且，虽然我们给矮人们进行了很多培训，但是那个炸药，还是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议会得到的消息，有很多矮人，都对议会感到不满。”</p>

懂了，成品和高级产品之间的剪刀差。矮人们又不在议会的统治下，没有那么好性子，由着你咔嚓咔嚓地剪。</p>

而且，会有这种变化，还真是他的锅。</p>

格雷特默默画圈圈。炸药伤亡什么的，可以通过加强培训来解决，但是剪刀差，贸易逆差……</p>

哪一样都不那么好解决。矮人们虽然不一定知道这些词汇，可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感觉。再这样下去的话，麻烦就大了啊。</p>

“矮人是我们重要的盟友，我们要和他们保持友谊，不能让他们倒向光辉之主教会。再过一个月，就是矮人王的400岁寿辰，到时候会有很多客人前来祝贺。带你过来，也是显示我们的诚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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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了，这个月连300张月票都没到，焦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