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学派集体转向，直接把霍普曼男爵的要求给踹了回去。而格雷特自己，则开开心心地带着学生们，开始了传染病治疗的实践工作。</p>

医院终于完工了，而格雷特带的这一批学徒，也终于能独立作出霍乱、痢疾、猩红热、白喉等诸多传染病的细菌培养镜检。现在的问题就是，上哪儿找病人？</p>

蹲守治疗所？</p>

到各个神殿去问问，有没有传染病患者，拜托他们记得转过来？</p>

还是像自然之神教团的牧师，或者像前世的铃医一样，走街串巷，去寻找患者？</p>

等待城里有瘟疫爆发，再到处去抓人？</p>

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在需要大量现成病例，给学员们进行教学的情况下，这种等着天上掉患者的方式，很明显不太方便。格雷特决定多管齐下，神殿、教团、市政厅统统拜托一遍，然后，他带着两个自然之神教团的小牧师，蹲去了港口区的治疗所。</p>

一段时间不见，治疗所还是老样子。商人、店员、学徒们来来去去，偶尔有衣着破旧的贫民满脸愁苦，在治疗所门口来回踌躇，欲进又止。将近晚饭时，会有受伤的码头工人一瘸一拐，胳膊上或者腿上流着血，进来想看看能不能蹭个治疗术，或者母亲抱着孩子冲进来……</p>

总而言之，驻守的牧师们基本都能娴熟处理，格雷特也没发现什么传染病的征兆，需要他启动紧急预案。</p>

平稳清闲的日子过了两天。第三天中午，格雷特正在治疗所安安稳稳看书，门口忽然火急火燎，冲进来一帮船员：</p>

“牧师大人！——牧师大人救命！”</p>

格雷特霍然起身。仅仅片刻，治疗所里，已经满地血腥：</p>

被送进来的船员至少二三十个。头破血流的，疑似断胳膊的，疑似腿折了的，大声呻吟的，昏迷不醒的……最糟糕的一名伤员被两个人抬着，还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扶住他身体，不让他晃动：</p>

一根长长的铁条，从他背后直插到胸前，贯穿整个身体！</p>

从港口到这里并不算远，可伤员已经出了不知道多少血，身上衣服几乎全数染红。衣料倒是不错，脸部、手上的皮肤却是粗糙，显然也是个海员——或许是高阶海员。身边跟着个半老头子，气喘吁吁，呢子大衣上满是鲜血，一进门，就把钱袋拍在了桌上：</p>

“牧师大人，求求你先救他！他是我儿子！”</p>

格雷特和马修牧师一起跳了起来。马修牧师叫道：</p>

“所有人都出来！亚伦，你去战神神殿叫人！弗朗茨，你去泉水神殿！叫高阶牧师！一定要高阶！这种伤我们处理不了！”</p>

格雷特已经扑向伤员们，快速过目，快速分拣。断胳膊的，一边坐着去，断腿的，同样一边坐着去，流血的，丢个止血带、纱布什么的，指点他们捆扎的位置，或者指点他们牢牢按住。一边过目一边回头，对自己带来的两个学徒喊：</p>

“伤员衣服撕掉！撕掉！不行就剪掉！清洗皮肤，酒精清洗伤口附近，等我们来接手！”</p>

他快速看了一圈，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以延后处置的病人，全部分拣完毕。再回到大厅中央，那个贯通伤的伤员上身衣服已经全部剪掉，现出光裸的脊背，右后侧一根铁条格外可怕。</p>

马修牧师对着伤员低头祈祷，白光一道一道落下，就是不敢动手碰那铁条。为首的老头儿愁眉苦脸，在旁边踱步：</p>

“牧师大人，怎么样？能救活么？……能救活么？”</p>

“不好说……”马修牧师结束了一次祈祷，抬头叹气。“我只能帮他尽量撑着，撑到高阶治疗者过来，看看能不能把东西拔出来吧。唉，这个伤太凶险了，我完全没有把握……”</p>

“他们过来要多久？”</p>

“顺利的话至少一个小时……唉，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拿治疗药水过来！多拿一点！”</p>

格雷特在旁边默默无语。他喊来一个学徒拿着【无尽墨水笔】，蹲在伤者对面，用【侦测魔法】反复查看。好一会儿，抬头插了一句：</p>

“要不然……我能帮点忙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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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特小剧场：</p>

托尔加大法师：遗传病方向几天就能写出论文？</p>

格雷特（思考）：至少要种几批豌豆，估计要三年……</p>

托尔加（惊）：三年太长了！</p>

格雷特：不，我想起来了，我有植物催生法术！一周，一周就给你论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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