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灰色,把脸隐藏在帽子里,同时低着头,紧跟着女祭司的马车,站在她的随从队伍的最后,试图混出城,却被两个眼尖的卫兵拦住,他们将尖尖的长矛对准了我,厉喝着,“站住,你是什么人?”
我吓得顿住脚,看着那两支直指着我脖子的长矛,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我,我不是奸细。”
天啊,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卫兵们的眼睛咪了起来,上前用力一把抓住了我,我惊恐地尖叫起来,挥舞着手,包裹掉在了地上,“我,我真的不是奸细……”
卫兵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如狼似虎般架起了我,把我拖着往城里某个方向走去,我拼命哭喊着,撕心裂肺地叫着我不是奸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四周满是看热闹的人们,他们互相窃窃私语,时不时爆出低低的笑声。我哭得气喘,就像一个孩子,我一个堂堂的骨科女医生,真的这辈子也没这么狼狈过。
“等一下。”那个女祭司温柔的声音又出现了,就像有一种魔力一般,我蓦地停止了哭叫,卫兵也不自觉地松开了我,我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一股钻心的痛让我的眼泪都迸了出来。
那个声音仍在细细诉说着,“她不会是奸细,如果是,便不敢明目张胆的一直跟在我的马车后……”听到她温和的声音,我情不自禁地回过了头,那一瞬间,她也看到了我,想要往后说的话居然徒然停止,眼里射出惊异的光芒,并隐隐泛着激动的泪光。
我也清楚地看到了她,一个穿着黑色宽大长袍,披肩咖啡色长发,静静站立在雪地里的女人。她的面容很清秀,却因为写满了沧桑而显得有些苍老。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你……”她的用宽大黑袍裹着的身体微微颤动,“你叫什么名字?”
“林西文,”我回答,又补充了一句,“祭司大人,我不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