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去迎对方?毕竟也是义兄。’
许多想法在脑海翻涌又落下,李存勖最终还是站起身,叫上史建瑭带上一对兵马随自己出南门,至郊外排开阵势,迎接对方的同时,来一个下马威。
阳光升云间。
远山稀稀拉拉的蝉鸣声里,蜿蜒的官道一支兵马已经在三十里外迎上了一支北上的队伍,名叫李存审的汉子翻身下马,与从马车出来的身影抱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兄长!”
“回来就好,好多年没见了。”
李存审拍着李嗣源双臂,抿着嘴唇不停的打量,脸上笑容就没断过,那边李嗣源看着十一年未见的义兄,神色也多是感慨的。
原以为后半生将在长安过完,想不到还能回到太原见到往昔故人。只是可惜义父李克用早已不在,当初在长安听闻噩耗,他躲在院中哭了许久。
“兄长,请。”
寒暄几句,李嗣源请了李存审上马车同行,后者却让士兵牵来一匹战马,李嗣源只得翻身上去,与对方并行队伍前面,多年未见,一路上几乎都在聊着太原,也聊长安,说起蜀地一仗,李存审比起大拇指,大声夸赞。
“以微弱之兵,还能绝地逢生,将蜀国皇帝给弄死,哈哈哈,不愧我北方男儿!”
“侥幸而已,兄长莫要夸赞。”
“那这次你回来,又是为何?那雍王见你立功,难道不该封赏?而是放你回来?这可不像那人作风。”
说起长安那位雍王,当今世道几乎没人不知晓,对于脾性自然也是了解的,李嗣源在那边立了大功,岂会放人?
“呵呵,兄长有所不知”
李嗣源看着说笑过后,李存审眼神露出质疑,也不慌张,叹了口气后,将长安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这位义兄听。
“呵,那耿青当真小家子气,打死一个皇帝,还比不得死一批新兵,难怪十年来,还蜗居长安。”
李嗣源看着这位已到知天命年龄的义兄,依旧如年轻人般豪迈粗野,不由笑了笑:“兄长莫要这般说,雍王虽昏庸,可这些年多少对嗣源颇为照顾,这份恩情还是要记下的。”
知晓两人是如何回北地的,李存审也就没那么疑虑,扯开嗓门宽慰他两句,又说起晋王李存勖英武非常,如今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那边不留他,大可就在太原好生待着,辅助晋王成就大业。
“兄长说的是,回来途中,嗣源便这般想的。”
两人边聊边行,快至太原南郊,五里处,已见到一字排开的兵马,旌旗林立,刀枪如林,一股杀伐之气蔓延。
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丝端倪来,李存审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去身旁的李嗣源。
“嗣源你看,晋王这可是看重你啊,这么大的排场,为兄都未曾享受过。”
李嗣源只是笑笑,与另一边,名叫阎宝的将领拱了拱手,便独自骑马走去前方,远远能见华盖下一骑金盔银甲端坐马背。
两人相隔甚远就在对视,片刻,李嗣源勒停马匹,翻身下来,躬身拜下。
“旧臣李嗣源,拜见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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