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认知，反而远比真实的战斗更加的凶险。肉体受伤流血，不过是平常之事，修养三五日就能痊愈。但若是精神灵魂流血受创的话，轻则精神恍惚数日，宛如疯子傻子；重则精神崩溃，成为肉体无恙而精神破碎的植物人。</p>

“惭愧，这密宗瑜伽密乘，更分四个阶段，即便是身成佛陀，也不过是在无上瑜伽密乘的境界中，永远说不上修成。老衲驽钝，不过是刚刚入门就难以再得寸进。不然，何至于修炼龙象般若功？”</p>

金轮法王的话语中充满的悔恨，显然是怒己不争。</p>

密宗一门，高僧奇土历代辈出，能够修炼龙象般若功，已经是密宗至高无上的的荣耀。偏偏在金轮法王的口中，却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p>

金轮法王立于虚空中，便似一切的中央，悠远而高旷，仿佛真正的佛陀，俯瞰着眼前的李雾龙。虽然纯白的世界中完全没有时间的流逝，但对峙越久，法王周身渐渐禅意浓郁，发散出淡淡琉璃光芒，清净慈悲之意，渐渐洒满了整个空间。</p>

而李雾龙依然平平常常，连体内的内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p>

光阴流逝，李雾龙已经看不请金轮法王的身影，一尊佛像，已经盘坐于金轮法王所在的位置，体泛琉璃，身绽金光，将整个纯白色的世界渲染成一片光明清净。</p>

“朝闻道，夕死足矣！能够用余生换取领悟一次我佛真意，又能替密宗和大汗除去一个大敌，快哉，快哉！”</p>

佛陀嘴巴微张，声如雷震，金轮法王的声音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荡。</p>

以金轮法王瑜伽密乘的造诣，原本远达不到构成识海，再将李雾龙元神拉入的境界。但金轮法王另辟蹊径，冒着精神崩溃，不入轮回的巨大风险为代价，才侥幸完成了一切。不管结果如何，金轮法王的结局已经注定，过奈何桥都不昧的性灵将会消散于天地间。</p>

</p>

对于藏传佛教的信徒来说，转世轮回之说早已经是深入人心。连投胎复生都无法做到，本身已经是最大的惩罚。</p>

佛陀缓缓举起右掌，朝着李雾龙缓缓落下。如同某个神话中，世尊如来以五指为山，镇压某个桀骜不驯的猴子那般。</p>

“终于来了吗？”</p>

一直立于原地不动的李雾龙，掌中已经多了一柄小刀，四周的虚空不断激荡而开，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虚影突兀显露在李雾龙的身后，手中同样亦有一柄小刀。</p>

两人同时挥手，化作一道辉煌璀璨的刀光，一闪穿过五指间的缝隙，直接落在盘踞佛陀那宝相庄严的眉心之上。</p>

佛陀结跏跌坐，光芒黯淡，顷刻之间，琉璃、金光，所有的一切都一一破碎消散，整个世界又变成纯白一片，只剩下李雾龙和金轮法王两人对峙而立。</p>

随即，场景再次变幻，一切又回到了幽兰轩，又回到了那个院子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