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澈的是灰色T恤的年轻男子，约二十出头，样貌清秀温润，乍一看，脸上是和和气气的表情，让人觉得亲近。</p>

偏头说给旁边人听的，则是一个女子，如果王如虎看到，一定认得就是那天接王英四人离开的三人当中叫红玉的女性，齐肩的头发，娇小的身躯却有着一种给人很强势的错觉。</p>

红玉双手抱着怀里，哼了一声。</p>

“打一架就是了，要是不够，那就打两次！”</p>

“不要那么暴力，凡事都可以和平解决。”青年叫陈晨，口中的师父，便是宦门掌舵人白宁，半月前他们东渡大洋来到这边。</p>

“这十几天我可是打够了，番邦蛮夷连一个像样的对手都难觅。至于这个人......”</p>

陈晨露出微笑，悄悄伸手勾住女子的手，握在掌心。</p>

“就让他离开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选择这条路，有些可能迫不得已，就像那些原本可以被吃，却没有吃下去的黄瓜、茄子一样。”</p>

红玉垮下严肃的表情，颇有风情的白了一眼旁边的伴侣。</p>

“我怀疑你在开车。”</p>

身后，一排站着的手下抽搐嘴角，一个个将脸撇开，打出几声饱嗝儿。</p>

.......</p>

安静的树林外，公路向南延伸的尽头，飞驰而去的轿车已经驶过了三座城镇，途中弃车、换车，发动机轰鸣声里，朝南面的公路继续行驶。</p>

第二天，驶过了名叫图巴克的地方，继续向南五十多公里，越过了路边立有‘诺加莱斯’的路牌。</p>

拐过前方的弯口，展开在王如虎视野间的，是起伏的丘陵中间，充满异域风情的城镇，干净整洁的街道交织过鳞次栉比的一栋栋房屋楼舍，街边商铺多是货币换汇、药店、古董，也有大大小小的酒吧，挂着木制的啤酒图形招牌。</p>

部分穿着墨西哥民族服饰的女人，站在街边热情的招揽过往的游客进去喝酒、玩耍，驾不住诱惑的人，抱着尝鲜的心态步入里面。</p>

夜色降下，斑驳锈迹的古董车停在了街道边，一身格子衫的男人走出车门，右手戴着白线手套，迈着脚步穿过宽敞的街道，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随后停在路边电话亭，拨通了他留在车里的手机。</p>

半晌，那边通了，里面传来熟悉的话语，让他心情好了一些。</p>

“现在在哪里？”</p>

“图尼森特酒吧，先生。”</p>

王如虎挂上电话推开玻璃门径直出去，沿途打听了酒吧名字，寻着地址过去，吧台前，墨西哥男人坐在吧凳上，紧张兮兮的望着入口，见到进来的高大身影，心头的那颗石头终于安稳落了下来。</p>

连忙又叫了一杯酒水，迎去进来的王如虎。</p>

“我一直都在担心你，先生。”</p>

看着语气诚恳，双目带有担忧的克玛，王如虎露出一丝笑，在他肩头拍了拍，前者心头只感一股温热升起，原本担心被责骂的心思，也烟消云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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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人声还在繁华的街道传来，两人出了酒吧上车，发动车子驶入夜色，朝着国境线那边飞驰而去。</p>

车灯照去的远方，有铁网高墙的轮廓延绵，王如虎猛地踩下油门，瞬间加速，副驾的墨西哥男人抓着车门负手，看着飞快拉近的一排铁网高墙，吓得大叫：“到了！撞到了，快撞到了，先生！”</p>

嗡！</p>

飞驰的车身直接撞了上去，轰啪的声响里，车头推着断裂的木墙铁网，冲入墨西哥境内。</p>

轿车在原野上一个甩尾停下，王如虎偏头望去撞开的隔离墙，以及那墙后繁华的另一个世界。</p>

猎杀完剩下的四个，我会再回来的......</p>

远方探照灯落在车窗前回望的脸上，王如虎转回脸来，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驱着轿车疯狂驶去前方黑暗，渐行渐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