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尔记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纹身一共都三个,最大的就是他心口的这朵玫瑰,最小的是他手腕内侧的那个十字架,还有一个,在肩胛骨下,是一处同样线条凌乱的野草。
但毫无例外,这些纹身图案都是支离破碎的模样。
那时候,她问谢衍:“为什么会纹野草呢?”
谢衍当时咬着烟,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听见他似自言自语地说:“因为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株野草,在荒原里野蛮生长。”
空气里的烟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阳台的窗户关起来之后,房间里的温度也跟着开始慢慢回升,但夜里仍旧是很凉。
担心谢衍会着凉,林尔很快收回手来,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卫衣给他,催促道:“穿上,不然会感冒的。”
谢衍垂着眼看她,片刻之后,才朝她伸出手来。
却是没接衣服。
他伸出来的那只手直接越她递来的那件衣服,扣在了她的手腕上,而后毫无征兆地将她朝自己的方向一拉。
衣服瞬间从林尔的指间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
悄无声息。
林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捏着下巴,被迫仰起了头来。
一个带着酒精和烟草味道的吻。
明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吻,却因着谢衍不太温柔的动作,凭空多了几分抵死缠绵的意味。
林尔从他的亲吻里,敏锐地觉察到了他强压着的不安。
只是一个分神之间,谢衍的薄唇重新压了下来,林尔的神志很快被勾走,身上所有感官全然被他占据。
谢衍一只手扶住她的头,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带着炽热气息的吻一点点地从她的唇角蔓延至她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