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从没想过世上会有这样的高手,眼看着一招间击倒了三十余名武者,心头不禁猛跳:“原来高手可以高成这样!他刚才说还不算顶尖高手,难道还有更厉害的?”趴在草中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那些着火的武者身上火势越烧越猛,不大工夫燃成一个个火团,都已经停止了滚动,也不再发出叫声。尚自高和幸存的几人都愣在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纣老怪平举魔杖,冷冷地看着众人,缓缓说道:“尚自高,你知道你有多么自大了么?你从未见过高手,所以才自以为毒蝎门人很厉害,是不是?”那尚自高脸如死灰,看了看纣老怪,木木地点了点头,哑声道:“原来……原来这才叫高手!”纣老怪尖笑道:“我这一招,只不过用了两成魔力。在劫余大陆上,比我厉害的高手多的是,你坐井观天,今晚知道自己多幼稚了么?你们如今便是想逃,也已经来不及了。”
尚自高点了点头,忽地将钢刀丢开,双膝脆倒,对着纣老怪“扑通扑通”不住叩头,叫道:“纣长老,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条性命!”纣老怪尖声大笑,忽地声音一顿,森然道:“你听说纣老怪手下留过活口吗?”
尚自高向前膝行几步,哀求道:“我……我愿给纣长老当个奴仆,只要不杀我,我天天给长老铺床洗脚。”陈敬龙见他如此没骨气,心中大大鄙视。
纣老怪摇头道:“我四处逃避追杀,要手下来干什么?”尚自高膝行到纣老怪跟前,搂住了他双腿,仰头求道:“我……我不想死,您就高抬贵手,只当我是猪是狗,不值得一杀,放过我吧!”纣老怪见他人格如此卑下,唾道:“呸,你也算是个长老?”尚自高点头如捣蒜,谄笑道:“是,是,我当然算不得什么。小小毒蝎门怎么能和赤焰帮相比?我这长老,连给纣长老提鞋都不配!”
纣老怪缓缓摇头,伸足将他踢开,魔杖一抖,又要出招,尚自高尖声大叫:“纣长老,你看在我曾加入长缨会,抵抗血寇,对国为民出过一些力气的份上,饶过我吧!”纣老怪一愣,收回魔杖,疑道:“你加入过长缨会?”
陈敬龙暗自惊奇:“长缨会是什么?这纣老怪出手狠辣,杀人如同游戏,连想都不想,怎么听到长缨会竟会住手?”
尚自高点头如捣蒜,急忙应道:“可不是么?我本来是长缨会缚龙堂主秋长天的手下,追随龙总舵主和秋堂主力抗血寇,为国杀敌,虽然没什么功劳,但多少总还有些苦劳。您老看在去世的龙总舵主和秋堂主的面上,饶过我吧!”说完不住叩头,砰砰作响。
纣老怪皱眉道:“你怎会加入了毒蝎门?”尚自高黯然道:“自从龙总舵主被血族高手围攻而死,秋堂主遭暗算身亡之后,长缨会群龙无首,很快便风流云散了!”纣老怪轻叹了一声,说道:“龙总舵主和秋堂主为国为民,纣老怪向来佩服。只可惜我声名太恶,始终亡命江湖,竟没能见过两位英雄,真是平生憾事!”说完连连摇头,唏嘘不已。
陈敬龙听到这里,心中暗道:“这纣老怪如此厉害,连他都佩服的英雄,真不知是何等样人。嗯,他佩服的是他们为国为民的侠义之心,可没提过他们的本领,想来他们未必本领很高,不然怎会被人杀死?”
尚自高带着哭声说道:“长缨会散后,我流落江湖,四处漂泊,吃了不少苦头。后来幸得毒蝎门主收留,待我甚厚,我为报知遇之恩,便加入了毒蝎门。不过,我终不忘龙总舵主教训,誓要驱尽血寇,安我黎民,完成他老人家的心愿,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只是我能力有限,难以成功,这才想要抢夺霸主奇牌,希望参研出牌中秘密,能借其力量,振我轩辕族威!我虽得罪了纣长老,但终是出于一片为国之心,您就饶我一命吧!”说着又抱住了纣老怪双腿,连连恳求。
纣老怪略一沉吟,说道:“我一生杀人无数,向来不怕世人评说,但若杀了抗击血寇的好汉,这骂名却万万担当不起。你究竟是不是长缨会的,我以后自会想办法验证。若你敢骗我,我必让你死的惨不堪言!”他既然说到“以后”,自然是现在不杀尚自高了。
尚自高大喜,连声道:“多谢纣长老不杀之恩,多谢,多谢!”
纣老怪抬起头来不去理他,对其他幸存武者说道:“你们是想自己解决呢,还是要我动手?我若动手,你们便要经历无数痛苦,死后只剩一堆焦炭,你们可要想好了。”
那些武者面面相觑,战战兢兢,不知是该转身逃命好,还是跪地求饶好。纣老怪点点头,道:“你们都不说话,看来是要我动手了。”魔杖向前一指,忽地一声尖叫,全身鼓起一尺多厚的火红色半透明魔法护罩,将脚边的尚自高弹开,怒叫道:“你干什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