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裙少女见他不再说话,展颜笑道:“这就对了。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再不听话,可有你苦头吃了!”话中虽有恐吓之意,可脸上神情却是一付小女孩的得意模样。
陈敬龙见她变脸如翻书,喜怒无常,不由更加错愕,张大了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蓝裙少女见他直直盯着自己,怒道:“看什么?见到女孩子就摆出这样一副呆样儿,一定不是好东西。再敢看,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睛来?”说着伸出两根春葱般的手指,作势欲戳。陈敬龙一惊,急忙低下头,忍不住又是一阵猛咳。
蓝裙少女见他害怕,十分得意,想了想,将魔杖放在一旁,从怀里摸出个青色瓷瓶,倾出一粒白色药丸,蹲下身递到他嘴边,命令道:“把它吃下去!”
陈敬龙还没从纳闷中回过神来,盯着对方莹白如玉的小手发愣,不明白她为何要让自己吃这药丸。蓝裙少女见他不动,又发了怒,一伸手捏住他嘴巴,另一只手将药丸强塞进去,随即用手牢牢堵住以免吐出,叫道:“我叫你吃,没听见么?”
那药丸又小又滑,一入口便“咕噜”一声滚入了喉咙。陈敬龙又惊又怒,勉强抬起手将她手臂推开,怒道:“你干……咳……干什么?”张口想将那药丸吐出,却已经来不及了。
蓝裙少女被他推开,更加恼怒,站起身又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大声道:“我是救你呢,不知好歹!你当商家的‘寒霜丹’炼制容易吗?”
陈敬龙怒道:“救我?那为什么……咳……这样粗暴?你到底是……咳咳……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
蓝裙少女并不回答,反问道:“你是欧阳伯伯的什么人?”陈敬龙奇道:“哪个欧阳伯伯?”蓝裙少女道:“当然是铸剑山庄的庄主欧阳啸伯伯,还能是别人吗?”陈敬龙道:“铸剑山庄的庄主姓欧阳吗?我以前还真不知道。”蓝裙少女笑道:“你不要装傻,不认得他,又怎么会用他家的武技?”陈敬龙正色道:“我真不认得他,不是骗你。”说完这句话,才发觉自己居然不咳了,看来那少女的什么“寒霜丹”确是极具神效。
蓝裙少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知道了,你不知我是谁,不敢说实话是么?我叫商容儿,是商如海老爷子的孙女。我们商家跟你们欧阳家是世交,欧阳伯伯最喜欢我了。你放心,你们铸剑山庄来争夺霸主奇牌的事,我不会跟旁人说的,你不用不承认。你是欧阳伯伯的儿子还是侄子?不会是孙子吧?”接着又摇头道:“不会,不会,欧阳伯伯可没那么老。”
陈敬龙见她说来说去,认定了自己是欧阳家的人,连什么儿子孙子都扯了出来,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连欧阳啸这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怎么会是铸剑山庄的人?”语气十分诚恳。
商容儿见他不似装假,半信半疑道:“那你怎么会用铸剑山庄的武技?以前欧阳伯伯来我家作客,跟二叔切磋武技时曾用过的,我绝不会看错。你可别想抵赖不承认!”陈敬龙道:“我用的武技是铸剑山庄的没错,不过是从一本武技书上学来的。我不是铸剑山庄的人,也从来没见过那里的人,这都是真话,可不是抵赖!”
商容儿皱眉沉吟,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忽然叫道:“你为什么总是低着头?是不是说了假话,心里发虚,不敢看我?”陈敬龙愕然半晌,气道:“是你说我若再看你,便挖出我的眼睛。怎么能怪起我来?”
商容儿一怔,想起自己确是说过这样的话,无可辩驳之下不由恼羞成怒,拾起魔杖劈头盖脸向陈敬龙打去,口中喝道:“好小子,你冒充欧阳家子弟,骗我救了你,又骗去我的寒霜丹,你……你好大的胆子!”
陈敬龙见她突然发疯般乱打,心中大急,想要招架躲闪,却又实在没有力气,耳听自己头顶被魔杖敲鼓一样打的“嘭嘭”直响,只得双手抱头,大叫道:“我没骗你。我又不知你躲在草中,怎么会骗你救我?丹药更是你逼我吃的,怎么这样不讲道理,胡乱打*?”
商容儿听他叫嚷,呆了一呆,似乎也觉自己无理,但随既更加恼怒,加力乱打,斥道:“我说骗了,就是骗了,用得着你争辩么?”
陈敬龙大气,心道:“挨打的是我的脑袋,你说用不用得着我争辩?”但眼见这商容儿蛮横不讲道理,说也是白说,只得闷不作声,豁出脑袋不要,任她肆意蹂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