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跃上土沙包,双脚轻轻一点。下一刻,他便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黄沙马的背上了。信念一动,那黄沙马自然而然地便向着他心中所臆想的某个方向而去,委实地快活无比。
骑在黄沙马背上,虽然有些颠簸。但无论速度还是脚力方面都已经好上不少,比之自己独自步行不知就好到哪里去了?
直直地向南而走,这便是算命老头交给他的主要方向。不知怎的?越是向南走,那种压抑和步步杀机的错觉便越发的隆重。虽然迄今为止,他尚未遇到什么比较巨大的麻烦,但他有那种只觉,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他还不能知晓那是什么事情,也未有达到那种未卜先知的境界,但这件即将发生的事情定是非同小可,与他绝对是息息相关。想到这里,他不禁狠狠地皱了皱眉,神色微微凝重。
忍着座下的颠簸、冒着头顶的太阳,一路风风火火,眼看又是行了一天。现在自己起码已经行了五百里有余的路程,前方倒地还有多远?
眼看天色将近,又身处南荒古地之中,邢净羽不得不先提前给自己找个临时地安息之所。以免天黑下来的时候露出荒野,那可就不妙了。
根据现在的地形来看,他已经进入了丘陵地带,偶尔还能见得一些奇形怪状的孤石伫立、和矮崖峭壁,如此看来,应该可以寻到一个山洞之类的场所吧?邢净羽如是想到。
在附近转了一下,山洞虽然没有见得,却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地方。只见四周借用巨大的石头堆彻,俨然是人工所为。这里居然也有人来过?邢净羽微微惊讶。
想着,他便催动座下的黄沙马,慢慢靠了过去。以防万一,他已经随时作好了攻防兼备的打算。那等地方,就是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先入为主也说不定。
虽然如此,但在这里居然见得一座人为建筑,就是危险一些他也绝对要过去看看?不多时,他已经接近了那座巨石堆彻起来的地方了。
没有贸然进入,现在外围仔细的倾听,先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少顷,果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催动座下的黄沙马走了进去。
哧哧哧,随着,便是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有蝙蝠邢净羽暗道,但此时想要退出已然来不及了。猛的抱紧自己的头颅,然后夹动座下的黄沙马的肚腹,快速的冲了进去。
霎时,只听头上嗖嗖嗖声不断。片刻,便没有声音,周围恢复往常一般的宁静。想来,应该是那些家伙被吓得飞出去了。
虽然它们并不具备很强的攻击力,但好汉也顶不住人多。它们数量之多,少说也是数以百计,万一起了杀机一涌而来。到时候,就是他再多有几双手臂恐怕也不是对手了。
将黄沙马放在一边,它已经受了驭道之术的控制,逃跑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地事情了。轻轻走了进去,开始打量起此处的环境来。只见周围果然全是采用巨石堆彻起来,且四壁光徒。应该是个临时地居所吧,邢净羽作着猜测。
甫一低头,饶是他通常性格冷漠很少为一般事情所动容,似下意识一般微微倒退了半步。此地果然有人来过,邢净羽暗道。
只见地上躺着数具尸骨,它们身上还穿有士兵甲胄,这难道是某支朝廷部队?邢净羽皱了皱眉,那些已经变作白骨的骷髅已经微微发黑,定是有了一些年月了。
看着这很是熟悉地士兵甲胄,邢净羽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低头窒了片刻,然后猛的抬起头来,难道?这会不会就是当年定南一役之后,远走南荒的邢啸天一行人。
猛的,他怔住了,恍若惊雷于耳边乍闪,直震得他耳朵里不停地嗡嗡作响。整个身子也好像在瞬间软了下去,似乎整片天空也坍塌了下来,他感到好无力。
父亲,邢净羽轻声地念了一句,眼神略显呆滞和空洞,直直望着前方那具衣甲与别的尸骨不大的雷同的尸骨,而且他坐在最上方,肯定就是他了。
虽然在朱劲松等人的话里,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和刑家已经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那个高大而又伟岸的身影却总是萦绕于眼前,不可磨灭,不可亵渎。<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