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昝彪投靠东郭玉 古佛洞中搜劲敌(1 / 2)

 第二十九回

昝彪投靠东郭玉古佛洞中搜劲敌

诗曰

人间流离奈若何,千般巧计出心窝;

只知阴府皆魂魄,哪料人间鬼魅多。

初善恶?教蹉跎,焉能个个不生魔?

水来必有土去坉,火来必有水去泼。

宁静的春夜月朗风清,给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仿佛带给人无限的沉思和悠然的陶醉。

然而,越是万籁俱寂,越给明空平添了些许忡忡忧心。禅房里,增成换上一支蜡烛,对盘膝打坐的明空说:“师父,三更已过,您该休息了。”

明空双目似闭非闭,一串佛珠在手里循环往复了不知多少遍。古稀之年的他看起来要比现年庚岁苍老许多,眼袋敦厚,眼帘低垂。听到增成督促,他叹口气说:“古佛寺杀机四伏,为师怎能睡得安稳。”

增成把嘴凑近明空耳边,压低声音说:“要不,咱们把东郭玉抓起来?”

明空瞪他一眼,说:“你以为对付他身边的那些人易手反掌?再说,暗地下手并非我古佛寺做人的准则。”说到此,他耳根肌肉抖动了一下,料知门外有人偷听,接着改口说,“比起李世民来,东郭玉对我寺一往情深,对老衲也百般讨好,一向只有付出不图回报,虽然为师不收他为徒,但是一直视为知己。”

增成有些不解,不肯接受师父的话,怯懦地说:“东郭玉野心勃勃,妄图吞噬我大唐,师父耳闻目睹,怎么会袖手旁观,善恶不分呢?”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明空说,“荣华富贵人心所向,老衲年迈,思前想后还是听之任之,顺其自然为好。”

增成犹豫说:“弟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空说:“你我师徒多年无话不谈,但说无妨。”

“恕弟子多嘴,”增成说,“师父变了。”

“噢?怎见得,洗耳恭听。”

“师父一向嫉恶如仇,爱国如爱寺,当年力助李家王朝,为大唐献计献策,而今却眼看国破家亡无动于衷,这不是您为人之道啊。”

“住口!”明空生气地说,“老衲的一言一行还用不着你来指责,大唐也好,高句丽也好,谁对得起古佛寺老衲就对得起他。”

增成也显得不快,瞥了明空一眼,默念道:“有奶就是娘。”

此时,门外“啊呀——”一声惊叫,增成机警地喊声“何人”,拉开门循声出去,但见有一人匍匐在门外石狮上,呼吸急促,像是受了重伤。不远处黑影一晃,增成叫声“哪里走”,撇下受伤的人径直追去。跟随出来的明空把伤者抱进禅房一看,不禁吃了一惊:“东郭玉?”他见一支长箭从伤者左肋下穴入,箭尖从前肋凸出。

再说增成见那黑影人腾挪跳跃,身手非凡,追到客房门前不见了踪影。他疑惑地推开客房们,见室内烛光袅袅,东郭玉带来的人皆酣然入睡,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正待转身出门,忽听有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师傅有事吗?”增成转身,见一人揉搓着眼睛从通铺上坐起,增成白天听东郭玉介绍过此人,回答道:“噢,是于贡施主,打搅了,贫僧随便走走。”

增成心中疑惑地退出客房,待他返回刚才出事的地点却不见了石狮子上的伤者不说,禅房里明空师父也去向不明。这时,和尚觉近急匆匆跑来问道:“师父呢?”增成说:“刚才这里发生点事,师父不知哪里去了。”觉近说:“快告诉师父,露天大佛那边出事了,东郭玉的人进了古佛洞。”“阿弥陀佛——”增成吃惊地说,“早知道李世民、东郭玉一来,不是好兆头,害得大家不得安宁。”悻悻地找师父去了。

露天大佛已经面东而坐,底座下露出一个井口大小的圆洞,洞内伸手不见五指,散发着冷飕飕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几个黑影点燃了火把顺台阶而下,只见洞内格外宽敞,小径盘曲,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如游龙卧虎,惟妙惟肖,钟乳倒悬,石笋擎天,晶莹如白玉,华彩四射;崖洞一侧绘有巨幅佛教壁画,并融有小龛、佛雕悬塑。洞麓飞瀑惊耳。洞下一泉,泉水清澈,游鱼隐隐可现。有诗为证:

劈地开天壁千仞,檐垂百尺浮若云。

苍龙俯首搏翔鹄,螭虺赡幢戏阙门。

种玉仙田烟袅袅,深遂韵悠鸣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