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敞点头道，“自是，当年你被我家云绣支开自是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但我亲眼看到你家的娘子收下金蛊虫，没有想到五年之后，你们竟然出现，这是老天助我，更何况这金蛊虫本就是我们庄里的东西，向殷夫人讨回，自是再正常不过。”

“恐怕你是讨不回了！”殷戒看了他一眼，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敞面容顿沉。

“五年前，她受了伤，这伤不但伤了她身，更是伤了她心，所以她一怒之下，选择了遗忘，忘了过去，什么都忘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感来。

慕容敞满心的喜悦顿时被这话给冻结了。“什么都忘了？”

“是的，她什么都忘了！”殷戒垂眸。

“她什么都忘了？”慕容敞戾声问道。“她怎么会忘的。”

殷戒不回话，只是他的眉心有些褶痕。

“你知道的，云绣，她是个好姑娘。”慕容敞神色迷茫，喃道：“她一直是个好姑娘，所以我知道她来自魔教，为的只是二娘的金蛊虫，我……我……仍是义无反顾……但你告诉我，君子沫忘了，忘了从前……”

殷戒眼神复杂，注视他半天，闪过一抹难掩的恼恨，随即隐去，反身打算离去。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你，你们，你们就这样打算放着云绣不管？你的一句忘了，说的真是好简单，她怎么可以，她怎么会忘，她不能忘啊！”瞪着他准备走远的身影，慕容敞的声音显得疯狂。

殷戒脚步一顿，慢慢转身，薄美的俊皮如同人皮面具般，连点细微的表情都没有。“为何不能忘？那样的过去，拥有着，有何意义！”

在殷戒离去后，慕容敞走至床边，目光落在她发髻上的一朵小白花。

这是今早命丫鬟从庭院中摘来，为她戴上的花儿。

是娘子最爱的花朵，从她的发髻上取下这朵小花，

掌心轻轻呵护着它。她的笑颜淡淡的，清澄如水，再无人间杂质，让人看了总觉得这世上千般的好，世上他最的东西就在她的眼里。

她走后，这世间变了颜色，在他的眼里尽是黑色。

黑色天，黑色的云，黑色的世间。

他无法救她，无力跟天地对抗，无力去追寻她的踪迹。

他咬牙，眉目狰狞，用力捏紧那朵小白花，随后拧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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