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深夜,一道融于深沉夜色的身影疾风掠去。
跃上建筑物,黑色的屋瓦更方便他藏身。白天,属于二少的别院就已经很少人活动,到了晚上显得更是寂静,他依着白日里走过的路线,不惊动任何人,就寻到了二少的房间。
悄然无声的落到二少的房门前,他轻轻的打开房门,神色冷然,慢慢的走到他们的卧房,小心环视黑漆抹乌的室内,没有人,床幔间,隐约可见一道纤纤身影睡在床中央。
他皱眉,为何床上只有她一人,慕容敞呢?
但男人并没有注意到,其实在他后面,还有一个黑影,跟随在后,只是他没有跟着他落到地上,他落在了屋瓦上,慢慢附身,神色冷然,轻轻移去一角瓦片。
细微的声音自里头传上来。他又起身,估量那声音的位置,往前移了二十步的距离,才又掀去脚下半瓦。
“若是你在找我,那么我人就在你后面。”
黑衣人迅速的转身,随着慕容敞负手进来,原本昏暗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他缓缓地对上慕容敞的冷眸。
对看了半响,慕容敞先开口:“我等你很久了,殷戒,殷大夫!”
听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殷戒先是一愣,随后又恢复了常态,徐徐侧身,眼波轻转,黑布下,嘴角缓缓勾起,双眸直视着慕容敞,“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怎么会知道?”慕容敞一阵喃喃低语之后,看着他,随后勾唇冷笑,“这该感谢你家的夫人。”
“沫儿?”殷戒下一瞬间,森冽阴鸷地瞪着他,半响,“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过一会儿,慕容敞才徐徐开口道:
“算是天意吧,那一晚,云绣出门的时候,我发觉她神色不对,便偷偷的跟在她后面,知道了她是去见你家的夫人,自然便知晓了你家夫人的容貌。”
殷戒剑眉微不可见地拢了下,他神色不动地注视他,沉声道。“但你晚上保持了沉默……想是你在等她的到来,你知道的,若是有一天她来到了虹意山庄,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杀了白云绣。”
他还以为晚上慕容敞的神情无恙是并不认识沫儿,原来他只是暗自不动。
“是啊,见到她之后,我便猜到了,今晚我这屋内并有访客,该来的总是要来,但我没有想到。来的是你。”慕容敞向他逼近一步,忽的,他一笑,“我知道你是谁!”
屋瓦上的男子,黑眸精光毕现。
“你说什么?”美目顿眯。
慕容敞显得很镇定,目光依旧锁着他,只是语气难得喜悦。“魔教,除却教主,每一位入教的教徒身上都会有一根青穗,随着青穗上的铃铛越多,那么在教中的地方越高,这魔教,历代教中有三位护法,地位仅次于教主,而这三位护法皆是教徒中铃铛得到的最多的三人胜任,这一代的护法二女一男,不用多说,我想殷大夫知道他们是谁。”
漆黑的乌瞳明显漫不经心,但慕容敞知道在剎那间他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我们也知道,这一代的教主有一个弟弟,是一个神医,江湖人总是说着这位神医行踪飘忽不定,但我知道,其实寻他很容易,因为他几乎和其中一个护法形影不离。”慕容敞冷幽的眸光钉住殷戒,而后,又听他声音低薄道:“那一日,云绣去见君子沫,我见到她的青穗与云绣同等,我便知道了君子沫的身份,所以在那一日,我也见到了那位神医,只是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殷戒一怔,垂目掩去情绪。他含笑道,“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