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人保镖连忙摆手说道:“小医师不用客气。我叫罗伯特.亨利,他叫杰斐逊.曼切斯特。你叫我们罗伯特和杰斐逊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看来雷天鸣不经意露的一手已经折服了这位彪形大汉,而且现在雷天鸣还是在义务帮他们寻找珍妮花中毒的源头,他自然不敢怠慢,不但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连身边那名黑人保镖的名字也一起说了出来。
“萝卜,特?姐飞,逊?呵呵,你们的名字真怪。”这可是雷天鸣第一次听说外国人的名字,当然是觉得新鲜的了,其他众人虽然心里明白,不过当然也不会当面笑话他。
“萝卜特先生,你仔细回忆一下,今天之内,除了你们四个人之外,可还有谁和珍妮花小姐走的比较近的?我说的,最起码是几乎有肌肤之亲的距离,或者珍妮花小姐有没有不经意被什么蚊虫叮咬而没有引起重视的事情发生?当然,我说的是珍妮花小姐病发之前。”
罗伯特仔细回想了一会儿,然后又用英语和那两个女仆交谈了几句,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没有,在这个卧铺包厢里,整个上午除了我们就没人进来过。珍妮花小姐喜欢静,也没有出去过。刚才我问过了阿卡茜和露西娅,她们两人,平时无论怎么忙,也总有一个一定会留在珍妮花小姐身边侍候的,也没发生过像小医师你说的蚊虫叮咬的那种情况。”
“这就奇怪了,”雷天鸣百思不得其解。本来他就觉得,罗伯特和杰斐逊一看上去就知道是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身手和警惕性都应该不简单,应该不会那么麻痹大意让人在珍妮花身上下了毒还一无所知,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珍妮花自己“下毒”毒了自己,那么他们两人就发现不了了。可是根据她的食物上看,她又没有自己“毒害”自己,难道真的那么巧,问题就出在上午那些已经被扔掉的食物里面,那可要大海捞针地去寻找那些食物残渣了,而且说不定已经被处理掉了,那样可就完全失去线索了。
众人看到雷天鸣愁眉深锁的在思考,都很识趣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干扰他。甚至是外面那个乘务员老陈说车上又有个医生乘客愿意过来帮忙时,也被罗伯特走到门前婉言谢绝了。现在,他们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雷天鸣的身上。
思索了片刻还是不得要领,雷天鸣不由得又挥手叫那两个女仆过来,“你们再仔细地回想一下,不要拘泥于食物,哪怕是珍妮花小姐曾经嚼过什么口香糖,或者是叼过一根香烟,甚至是含过一根牙签也好,你们都给我一一列出来。只要是曾经进入过珍妮花小姐口中的东西,都有可能是毒物的来源,你们,清楚了吗?”
罗伯特当然是一句不漏地翻译过去,那两个尽职的女仆细细考虑之下,不时地对问几句,然后又摇头否决。抽烟当然是不会的,珍妮花小姐可是个有教养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这么小就染上这个恶习,至于什么嚼口香糖,咬牙签,似乎也没这个习惯,一一将雷天鸣的假设推翻之后,其中那个叫露西娅的女仆忽然失态地掩口惊呼一声,然后旋风般冲进一个间隔开的小储物柜,取出一瓶像是矿泉水的瓶子递到雷天鸣的面前,激动得有点口语不清地咿咿呀呀了几句。罗伯特细细追问了她几句后,才对雷天鸣说道:“露西娅说,珍妮花小姐早餐后觉得那杯鲜奶有些稠了,用她这种专用的矿泉水漱过口,之后还喝了一小口。”
雷天鸣扭开了瓶盖,缓缓地喝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在唇舌间啧吧啧吧地细细品尝了一遍,之后忽然睁开眼睛,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关的问题:“珍妮花小姐,可是从小就有点熏香的习惯?”
“没错,小姐很喜欢薰衣草那种淡淡的香味,一般都会用薰衣草熏陶衣服和用薰衣草味的熏香漂染身边的空气,就是你们现在闻到的这种香气。”这句话,却是另外一个精明的女仆阿卡茜回答的。
“把你们点的熏香给我取一点过来,嗯,就现在点的那支吧。”雷天鸣接过阿卡茜从墙角拿过来的熏香,凑到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下,这才意味深远地说道:“果然如此!好高深的布局,好精妙的手法,好毒的心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