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婷为难道:“这你确定你家的茶叶直接就可以泡?”
温子念点点头。
“你确定,那树真的是柳树?”
温子念疯狂点头,坐直了身体催促道:“赶紧的呀,你还在等什么?”
秋雨婷苦着脸道:“可是我们这里只有正儿八经从茶树上经过好几十道工序得来的茶叶,没有柳叶啊!”
温子念震惊道:“什么?”
秋雨婷耸了耸肩,无辜道:“没听说过什么柳叶茶”
温子念闻言,耸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秋雨婷见状,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想要安抚一二,似是想起什么,吐了吐舌头把手缩了回来,挠挠头道:“那个要不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叫人帮你去取。”
温子念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不过很快便暗淡了下去,叹道:“家,没了!”
“怎么会?家每个人都有啊!”
温子念不出声,低垂着眼帘,一股叫做忧伤的情绪爬上了眉梢。
这一幕可把秋雨婷心疼坏了,猛然抬起头,朝着温子念坚定无比的说道:“你在这等着,我下去求师父,他一定知道什么叫柳叶茶。”说完便提起裙摆,小跑而下。
已经下楼的秋雨婷,似是想到什么,在下楼的瞬间止住脚步说:“对了,你不要再回那个小黑屋了哦,那里空气不好又没有光,很闷的哦,人要是一直待在里面,心情都会受到影响的呢!”
空气不好?很闷?
温子念霍然抬起头,望向楼梯说:“你说什么?”只是秋雨婷很着急,眨眼功夫百便从楼上跑了下去。
而楼顶的温子念,突然间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站起身来来回回踱步书房。
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迎面而来的清凉微风,拂过鬓角吹到身后,轻轻翻开书案上的书籍,沙沙作响。
温子念回头,咧嘴傻笑。再走到另外一处窗前,再开一扇窗。
风,越大了,卷起书案上的宣纸,飘来飘去。
温子念张开臂膀,看着满天飞舞的宣纸听着耳旁瑟瑟的翻书声,疯狂大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他眼睛乌黑之际,他便知道他错了,可是错在哪儿他却不知道。
每个人的心间都有一片湖泊,倒映着山水星河、草长莺飞,烙印在湖底,便成了一个人的行事的根由,分辨是非的依据。
而温子念的心湖之上,起初有一座高耸巍峨的书楼,当中存放着从书海里捞起的典籍。
只需日日诵,读书楼里的典籍最终会有一日烙印在心底,任你风雨交加我自岿然不动。
每一个文字又都是大道的显现,玄妙无穷无量。随意翻书便有文字如流水,浩荡而出,宣泄着无边的玄妙。
这!也正是温子念为何没有符师,也敢说自己是符师的缘由。
可是有的典籍只是借来之物,勉强读了个大概不说,大多都只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无根流水而已,用完即止。
温子念便寻思着重建书楼,让心湖间掀起的微风再也不能翻开书楼里的典籍。
然而温子念没想到的是,心湖之内掀起的每一缕微风,都是自己的灵光一动,念念不止。
你不许清风微动,那你也就活该挨打。
心湖里沙沙作响的翻书声,有的确实浪费,可是有的却能救命。
所以说,这心湖里的大楼,要拆!而且要拆的彻底,不许残存的建筑,挡住心湖之中来自各处的风。
温子念盘膝坐下,凝聚心神化作芥子遁入心湖,站在心湖之上高耸入云的大楼之前,苦着脸恋恋不舍的看着大楼,心疼的要死。
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
这下好了吧,又是一两卷的书烟消云散。本来就已经不厚实的家底,愈发的潦倒了。
想就这样挥一挥衣袖吧,太可惜了;想要上楼怀念怀念吧,太心疼了。他是真的很不想再看见里面惨淡的光景。
“唉算了,让我再看你一眼吧”思来想去,温子念还是觉得要登楼。
摇摇头推开大门,沿着曲折的阶梯登楼走到被温子念命名为镇文阁的大厅之中,瞧着四周飞来窜去的文字,时至今日他任然觉得这一招确实不错。
这些文字虽然很调皮,只要书籍一旦被翻开,不管是什么原因,它们都会脱离纸张飞了出来,到处乱跑。
可是这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文字当中蕴含的元气便是其遨游的根本,偏偏又是无根水,完了也就完了。
短短数月时光,心湖当中存在的十万卷典籍,如今只剩一万来卷,其他的去了何处,温子念也是不知,只知道再不去理会,他就真成了穷光蛋了。
现在有了大楼傍身,这下调皮的文字救可以随便折腾,撞在窗户上门上墙壁上,便会以极小的代价劝退,原路返回又在书卷里待上好些时日。
温子念继续上楼,来到他自以为神来之笔的顶楼葫芦旁,越发不舍了。
这里便是他以后不仗剑也能逍遥天涯的根本了。
以后要是谁惹到他了,心情不好他就把这小葫芦打开,眼睛一瞪便有许多文字飞出将其乱字砸死,多潇洒多方便。
唉要不就
随它了?
唉打打气,做一个扑街路上,最靓的仔!加油,奥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