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从小一直敬重的哥哥。

他干练，稳重，老成，孝顺，精明。

他从来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也从来不会训斥自己。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因为床上这个满身是血，衣衫肮脏，头发凌乱，容貌丑陋的女子，而训斥自己，对自己发脾气。

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哥，用温水浸湿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那丑女的面容，双手，脖子。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轻柔，仿佛他擦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

顾云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他受不了此时大哥的变化。

他一把夺过顾风手中的手帕，眼含担忧的喊道：“大哥，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难道你没有看到吗？”顾风狠狠的夺过手帕，眼神不经意间瞥到窗户外躲藏的一个身影，他眼光微微一闪，转身在木盆的水里搓洗手帕。

他看着鲜血很快染红了盆中的清水，那些血，似乎不是那只死去的饿狼的，而像是床上躺着的人的，让他觉得刺目，觉得难受。

“大哥，你——”顾云有些气愤，有些窝火。

一个人，怎么能在几天之间，变化就如此之大呢？他仅仅只是十天未见大哥啊，他怎么就变得自己不认识了呢？

“来人，换盆温水进来！”顾风丝毫未顾及身边恼恨的顾云，对着外头喊道。

两个小丫头很快就推门进来，一个手上端着一盆清水，另一个将洗漱架上的脏水端起，然后换上新的木盆，做完这一切后，两个人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