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宠除了脸蛋漂亮，可爱了点，呆萌了点，唱跳什么的根本不行，唱歌还一个调子，只会rap……</p>

十六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p>

“顾老师也喜欢亡灵序曲？”向小宠小心翼翼地问。</p>

劲臣没应声，像是在走神。</p>

“我师父，特别喜欢这个曲子，他小时候和乐队总练，现在也一有空就给学生表演这个。”向小宠说，“昨天他还来了一段呢。”</p>

“师父？你的音乐老师？”劲臣问，“教什么的？”</p>

“架子鼓老师，”向小宠腼腆地笑了，“教我好多年了，他可严厉了，会打人的那种，现在在燕郊的一家音乐中心教小孩。”</p>

“你学了六年鼓？”</p>

“不是，学十二年了，”向小宠说，“九岁学的，上高中时认识了现在的老师，开始跟他学习。”</p>

劲臣略有些诧异。</p>

是了。</p>

这才想起来，这名学员的“才艺特长”：自幼学架子鼓，曾获ivocal爵士鼓大赛的青年组亚军。</p>

ivocal可不是什么小奖项，单是海选报名，就要过重重关卡。</p>

是不是可以找机会展示一下，也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人气。</p>

顾劲臣想，是不是可以给年轻人多一点机会，到时就算不能走到最后，也不会觉得惋惜。</p>

这样一来，就得找导演为他争取比赛曲目的事……</p>

“你喜欢摇滚？”劲臣笑问，“软糯糯的，看不出来。”</p>

向小宠面红耳赤，“顾老师，我，我不软啊。”</p>

“你还不软？”舞房里的学员们哄笑起来，“玩摇滚都是长头发，杀马特，纯爷们，音乐一响――呃啊，一下就炸了，金毛狮王一样，你怎么跟rocker比？奶猫一样，还说不软？”</p>

“是因为我没打鼓，我打鼓可凶了！”向小宠急道，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还有，狮王是什么？我的偶像，他可帅了！我师父说，他和正常人没两样，才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吓人。”</p>

“哎呦，你还有偶像？可帅了？谁呀？”学员们起哄。</p>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向小宠红了眼，耳根也通红，“别打听了，我不会说的。”</p>

学员们逗弄着好欺负的向小呆，跟拍vj抓住了这一幕镜头。</p>

众人互相确认了眼神，目前大红的乐队只有那么两三支，奇幻紫，甜咒，夜逆。</p>

学员们猜测：“你该不会是……喜欢……幻……”</p>

向小宠说：“不是，我偶像玩摇滚的时候还没他呢！”</p>

学员们：“那是季……”</p>

向小宠：“不是！我偶像唱歌，比他好听多了！”</p>

学员们：“……”</p>

向小宠：“你们别问了，我爱豆不在国内。”</p>

学员们：“向小呆，我们没问……</p>

向小宠：“……”</p>

学员们：“录着呢，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得罪了好多人啊……”</p>

向小宠：“！！！！！”</p>

跟拍vj嘿嘿直笑，扭头去看劲臣，见顾老师缓缓摇了下头，vj当即心领神会，笑着对学员们摆了摆手，表示这段不会播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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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反正咱们和剪刀手不是一个部门的。</p>

录制气氛不错。</p>

劲臣默不作声地起身，往门口走。</p>

走出舞房大门，他来到走廊尽头的窗边。</p>

摸到卫衣口袋里方才震动的手机。</p>

劲臣垂眼翻看了一下。</p>

紧接着，整个人就僵在了窗前。</p>

五分钟……</p>

十五分钟……</p>

……</p>

“顾老师？你怎么了，学员练舞了，快进来呀。”曲艺从舞房大门探头催他。</p>

“知道了。”劲臣背朝着这边，他没有回头。</p>

“嗓子怎么哑了？”曲艺惊讶问。</p>

劲臣扶住窗台：“……雾霾。”</p>

“哦，等会儿我给你找个口罩，专业防霾。”曲艺说。</p>

“谢谢。”劲臣看着窗外。</p>

一只手压着窗台边沿，手指渐渐发白，一只手无意识地碰到手臂上的烟花儿。</p>

过了好长时间。</p>

劲臣才转过身，往舞房大门这边走。</p>

脸上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眼睛有点红，等会补个妆就好了，曲艺说：“我一会给你两片感冒药吧，你肯定是感冒了。”</p>

曲艺说完，放心地进了门。</p>

她哥曲龙，是劲臣的经纪人，她多少也知道一点内情。</p>

――劲臣会想恋人。</p>

很想的那种。</p>

该不会是忌日吧？</p>

临进门之前，劲臣给助理花朵发了一条微信，“一会去俱乐部打拳，帮我回家取装备，新买的那套，送到学员基地来。”</p>

小助理：“？！”</p>

正排队给顾老师买早茶的花朵险些原地跪下。</p>

打拳？那怎么行？上次嘴角受了伤，这次要是脸受伤了该怎么是好？曲哥不是早就禁止顾影帝打拳了吗？</p>

如果说娱乐圈是名流巨星们的名利花园，那么顾影帝就是那簇不一样的花火。</p>

小助理为劲臣操碎了心，上次要去夜店，这次又要去打拳？</p>

花朵从茶餐厅出来，把咖啡点心放在车后座，拿出手机，打算再劝劝对方。</p>

但是，她仔细寻思半晌，又放弃了。</p>

劲臣这几日的睡眠质量很差，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好，或许运动一下也不是坏事？</p>

而且，向来对穿着十分讲究的他，今早竟然一反常态，明知道要和学员们一起录制日常练习，还随便套了一件卫衣就去上镜了。</p>

难道他又失眠了？</p>

卧室不开灯，坐在窗台上，看大马路看了一整夜？</p>

花朵看着手机桌面上的时间日期。</p>

3月6日。</p>

那就没错了，每个月的月初，顾老师的状态都崩溃，大家都已经习惯了。</p>

这些天，能不拍戏就不拍戏，威亚要远离，坐车时更要上内锁。</p>

去年他的电影刚上映，一天晚高峰，在朝北大道上堵车，劲臣突然打开后车门下车，站在马路中央，仓皇地寻找着什么。</p>

影帝出现在堵得死死的马路中央，自然引起了市民好大的轰动，微博热搜一上就是一个星期，黑粉的那些嘲讽的话可想而知。</p>

这种可怕的情况千万不能再发生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