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墨玉眸子里顿时浮起一抹疼惜，想一想，索性去掉了外袍，紧接着是中衣，内衣，最后竟精赤了滚热的胸膛，闭上眼，将宝玉脱得也只剩了肚兜内裤，摸索着将宝玉冰块一般冷僵的身体抱进怀里。同时不惜余力地将内力沿着肌肤血脉逼过去，果然这法子好，宝玉的身子渐渐停止了颤抖，甚至发出小小软软舒服的叹息声。

张懋淡淡的嘴角微微翘了翘，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欢喜的味道。只感觉暖热了的女孩儿的身子也是香软舒服得很，就连呼吸都有让人心醉的桃花香气。

忽然就想，若是有这样一个小妻子，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至于婉蓉……身边就算多一个妻子，也并不妨碍自己再娶婉蓉表妹。在大明，像他这样贵胄出身的男子，将来三妻四妾本都是寻常事。

张懋的想法，果然第二日上就被父亲张辅提了出来。

见张懋一夜守护尽心，早晨起来时，又听宝玉夜里睡的还算安稳，隐老顿是大为兴奋。

这些年来，宝玉难得能在夜里熟睡。睡在楼下的自己和老伴，经常是被她的惨叫声惊醒。往往半夜里就要起来煮药，用药浴来缓解寒毒对孩子的折磨。

听到张辅的开口提亲，隐老不但半点意见没有，隐隐还有几分得意。暗里向金花婆婆挤眉弄眼，大有为宝玉占了一个好夫婿而炫耀的意思。

金花婆婆啐了他一口，故意泼冷水道：“还不知道三娘会不会同意，你这老鬼擅自作主将玉儿许了人家，小心三娘回来不依。”

晨时的阳光照射在来自弗朗机的天鹅绒窗帘上，使得被窗帘严严遮挡的屋子中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曲线流畅的竹制方桌，整株树根雕成的镂空圈椅，桌子上甜白瓷茶杯茶壶，满布断纹如丝如网的哥窑宋瓷高颈花瓶，穴在瓶中五彩斑斓的孔雀翎，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似真似幻。

宝玉已经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陌生而朦胧的环境，神思微微怔忪，以为自己是沉溺在一个长长的梦里。

疼痛，药浴，美少年，还有少年滚烫的胸膛……

直到听到楼下传来清晰地说话声，宝玉方才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上身只着了肚兜，小白脸顿时腾地烧成了红布。

话说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跟异性这么亲近……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屁孩而已，当他是个火炉好了……

刚刚摸索着将身上衣物披在肩上，却听房门外传来毒婆婆的声音。

“玉儿，醒了吗？把眼睛遮上，婆婆要开门进来了。”

宝玉一听，慌忙鸵鸟一般将脑袋缩进被窝。

眼睛见不得强光是一会是，还有就是，嗯实在是有些没脸见人……

夜里与张懋不但同榻而眠，而且还肌肤相亲。依照这大明国的风俗，只怕在几位长辈眼里，自己已经是那少年的人了。

不成，这可不成，虽然这小正太长得不错，可自己只将他当着火炉的啊……嗯，自己如今只是个孩子，可以赖的……

院子里，与张辅父子一起喝早茶的隐老，见提到亲事，张懋面色羞红，神色间有些少年人抹不开面子的躲闪和腼腆，与张辅对视一眼后，禁不住爽朗地大笑起来。

恰在这时，门外斜向西面的石板路上自远而近跑来一匹胭脂马，马上端坐着一位身穿劲装的年轻妇人，妇人用蓝花布帕子裹着头发，头上戴着悬有黑纱的笠帽。

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笑声，急忙子马背上跳下来，紧走两步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清脆而爽朗的声音笑着道：

“义父，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啊，三娘回来了！”隐木莲惊喜莫名地自椅子上立了起来。指着张懋道：“这是老车的儿子。你看这孩子如何？不委屈咱家玉儿吧？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呢。”

“这是，懋哥儿？！”

少妇吃惊地打量着眼前俊朗阳光的少年，若不是这少年长得有七分像张辅，她还不敢认定，这就是当年那个襁褓中皱皱巴巴小老头一样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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