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随着众人一路前行,心中却回顾着昨日在祭台上的生死一线的一幕,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转而心下又是一阵窃喜,没想到《太极真诀》竟然如此之神奇,以后定要勤加修习,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行了几日,看到远处山形渐渐呈现出来,如同雪龙盘卧,蜿蜿蜒蜒地伸展。
山头隐隐中似有风雷之声,浓重的乌云将霜刀山压得结结实实。
再往前走,草木稀落,偶尔能看到路边散落着一些尸骨,看形态不似一般的走兽,比之虎狼要大出几倍,尸骨上泥迹斑驳,有的甚至被冰雪冻住。
虽仅仅是几具腐骨,但这几人都是lao江湖人,都不自觉地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行路。
叶荞带领众人走到进入霜刀山的入口处停下脚步,说道:“前面就是霜刀山,此山终年冰雪,常有不测之危,大家一定要小心。”
众人渐渐走到山前,放眼望去,霜刀山入口处如一个巨大的刀壑,似是被利刃劈开,两边峭壁削直,一侧大壁上书着三个大字“霜刀山”,不知何人所刻,字迹刚遒,冷气森森,上面刀意纵横,虽历经不知几百年岁月的剥蚀但是字迹却是如同新凿般,笔笔清晰。
楚韵服下泡司所赠御寒药物,顿时觉得身体一暖,随着众人走进山口。近观霜刀山景象,更是惊人,从山口处昂首上观整个山口就像是一个倒置的“V”字形态,到得上面也不是整个一体,能看到一线蓝蓝的天空,这山口整个就像是被一个刀客一刀硬生生的劈砍而就。再往里行进好一阵子,一座座尖峰直耸云端,这些尖峰全都被严冰覆盖,乍一看如同一个个大冰柱。放眼远视,草木皆冰,只有满目的银白,山的外面虽然是晴空万里,但这山中却是大雪纷纷,如同鹅毛一样曳摇而坠,寒风刺骨,穿心过肺,直感叹:山中有时节,一山一不同。
天空乌云漫卷,黑压压一片,直欲逼下山尖。山路冰滑,几人也不敢快行,一路上磕磕绊绊。尤其是一向粗枝大叶,此刻又为情所困、神不守舍的祝元武胳膊上、腿上、**上,就连头上都被冰冻的枯枝给挂了一个个寸长的伤口。
祝元武满腹牢骚:“他娘的,这是什么鸟山,这路是什么鸟路,老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啊!我受不了啦!”
木潇看了他一眼,应道:“很快就到了,你自己稍微小心一点,大家也都各自小心一点啊!”
那边定光远带着一脸奸笑道:“他小不了心的,恐怕他的心儿早已不在这里,还在莫族大寨呢,去找那个叫什么阿……阿……阿什么莲的那里共唱拍手歌呢,哈……哈……你说是吧,大哥?”
薛开山看了看定光远,又看了看祝元武,淡笑道:“你们正经一点,专心前行,别掉到这冰窟窿里成冰棍了。”
孟文清等人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祝元武羞怒无比,照定光远胸膛上狠狠打了一拳,打得定光远呲牙咧嘴,可见用力不小。
“大哥,他打我……”定光远委屈得望向薛开山。
薛开山脸一沉,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这打打闹闹,都省点劲留着体力应付这山路吧,光远你也是!嘴就不能少贫几句。都好好赶路别让我发火!”祝元武虽感觉还不解气,但大哥发了话也只能作罢。定光远看祝元武似乎发了真火,也不敢再言语,闷声赶路。
霜刀山可不是什么平静之所,一路下来不时有些饥饿的白熊、雪豹躲在暗中偷袭,幸好这些人颇为警醒,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否则还真将众人打个措手不及。就这样紧赶慢赶一天下来只翻了半个山头,酉时尚且不到,天色便黑了下来。几人看天色昏暗不能再走就找了个能避风挡雪的山洞,这山洞还算宽阔,更幸运的是地上还有一些枯草。众人吃了些肉干,是泡司用秘法炮制的鳄鱼干,取出一片放入水中,不消片刻就能膨胀成一大块,几人每人都背了一大包,加起来足足有二百多斤,足够一段时间的伙食。薛开山几个还喝了些驱寒的烈酒,各自找了个倚坐的地儿昏昏睡去。楚韵没喝酒,与婴狐相依倒也不觉寒冷。
良久楚韵都未能入睡,四下一看,见薛开山五兄弟早已酣酣睡去,叶荞也是闭目而睡,唯有木潇站在洞口,望着山洞外面,一动不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