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宸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韦海清,据潭门弟子所说,该是叫做童什么的。()我记不太真,一会叫来潭门弟子一问便知,却绝非叫做韦海清。”方晖闻言,眉头紧锁,沉吟不语。王亦宸问道:“小房子,有什么不妥么?”
方晖道:“我在九华山上,以非常手段,惊走了一群自称是明教教众,领头的自称是明教护教法王韦海清。我看此人气度,不像是胡说之人,若依王大人之言,此人并非韦海清,那明教门下,投靠瓦剌国师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王亦宸恨恨地道:“锦衣卫上代故老相传,与明教颇有渊源,我顾及前朝几代,明教英才辈出,因此上约束部署,往往对魔教网开一面,看来这可错了。”
方晖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见得,明教教义,教众对明尊信奉已极,便是元末时被江湖诸派所不齿之时,亦未变节投敌。此时不知受了何样蛊惑,竟然投靠瓦剌,但想来投敌之人,不明真相,只是个别首领之人,居心叵测。”当下将九华山上之事,向众人详述了一遍。王亦宸点了点头道:“依你所言,那明教教众,却并未全然忘本。”方晖说着九华之事,忽然想起后来欧阳露来,便问王亦宸道:“朱雀大人可曾返回京师?这次怎地没有同来?”
王亦宸闻听此言,脸上露出极为诧异的神色,上下打量着方晖。方晖不知他是何意,正待开言询问,却听屋中鸢青大放悲声。众人听得,心中都是一紧,知道鸢武见了女儿,心头一松,已经撒手人寰了。众人走进屋内,见鸢青抚尸大哭,心下都是恻然,各自在床前拜了几拜。秦小文过去扶住鸢青,不住地劝慰。
鸢青哭了一阵,站起身来,向诸人还礼,又向王亦宸说道:“家父临终之时,言道人武镖局若有难处,可向王大人求援。又说这两日以来,他将大事都与王大人商量过了,大人都已答允,日后自会告知鸢青。”王亦宸点头称是,脸上未免一红。
鸢青又向方晖道:“家父提及方少侠,少侠侠义心肠,武功又高,我人武镖局若有危难,少侠必肯援手解危。”方晖当即答道:“鸢总镖头所说不错,人武镖局有事,但凭差遣,小房子必然不辞。”当下潭门弟子进来,见鸢总镖头已逝,脸上激愤之色,见于颜色。
鸢青一面向潭门弟子还礼答谢,一面遣人回京师镖局总舵报丧,料理后事。王亦宸、方晖等人见她分派人手井井有条,又复凛然生威,都是暗自赞许。秦小文没见过这般场面,心下颇有害怕,躲在方晖背后,并不出声。
王亦宸见秦小文对方晖颇有依赖,不知除了人武镖局的人之外,秦小文只识得方晖,当下好奇问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方晖心想秦小文身份特殊,不是江湖中人,又是离家出走,不便明言,便只说是南京认识一位朋友的妹妹。王亦宸脸色一沉,向方晖道:“方少侠,请借一步说话。”
方晖见他对自己向来客气,此时忽然板起脸来,心下略感奇怪,随他走在一旁。王亦宸沉声道:“方少侠,你年纪轻轻,行走江湖,功夫既高,人又俊朗,有少女倾心爱慕,原也属寻常。”方晖大奇,不知他如何说到此事,双手乱摇,说道:“王大人别误会,这秦姑娘,原本与方晖不熟,她只是随鸢大小姐来的,哪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