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晖内力,此时早已胜过温恭,但温恭师出少林,平日里静*用功极多,于外物变化的风吹草动,极是敏感。()因此那人伏在房顶之时,使内力屏住气息,众人不查,转身欲行之际,温恭立时知觉。
温恭动作极快,上房之时那人防背后突袭,才转过身来,此刻嘿嘿一笑,双手连扬,粉尘四散,乘三人躲避之机,转身便逃。温恭见猎心喜,当下双臂一振,追了下去。方晖与欧阳露上来较迟,站得较远,一错愕的功夫,那房顶之人和温恭一前一后,已纵出好远。方晖担心温恭武功虽强,但少历江湖,放心不下,也跟了下去。欧阳露下来让锦衣卫四下详查,却再无发现。
直到天已全黑,温恭与方晖回转驿馆,温恭垂头丧气之状,一望而知没追上来敌。欧阳露起身来迎,说道:“两位辛苦啦,这便是锦衣卫的疏忽,眼下王大人调拨人手,竟然防范不足,给敌人潜进刑部来尚不知晓,实在惭愧。”
方晖道:“也非一无所获,我与温大哥追到内城南郊的天坛,断了踪迹,那贼子脚程极快,京城中道路又是极熟。南郊附近并无人家市集,那里万难躲避,明日多派人手搜查,或有所获。”
欧阳露点点头道:“但愿如你所说。两位都辛苦了,便请用餐休息吧。”
当晚温恭便与方晖同居一室,诉说别来之情,温恭执意之下,方晖推却不得,却是又切磋了一回功夫。
翌日清晨刚起,锦衣卫小校来报,说是欧阳大人遣派人手连夜捉拿了一批疑党,请两位少侠过去看一下。方晖、温恭两人来到刑部偏堂一看,见堂中锦衣卫分列两旁,黑压压地不啻押了有二三十人,都是身材矮小。温恭嘿嘿一笑,说道:“锦衣卫果真了得,我见天坛周围并无多少人烟,如何捉来这许多矮子?”方晖也是颔首微笑,向欧阳露道:“欧阳大人,昨日里那矮子轻身功夫甚高,内力悠长,便凭你这些手下,又如何拿得住他?恐怕真凶早已远遁啦。”
欧阳露白了他一眼,说道:“锦衣卫虽然不才,却在兵部调了一支大令,动用了五千骑兵,我便是那厮武功再高,轻易也是不敢动手,除非他当时逃遁了便罢,若是他自己托大不逃,那这二十七个矮子当中,就必然有他在内。”
方晖一听五千骑兵之数,伸了伸舌头,心说锦衣卫果然是神通广大。那壁厢温恭又道:“欧阳大人可曾探查过了?如是身兼内功之人,目光、行走、气息必然与常人不同,一望便知。”
欧阳露冷笑一声道:“温少侠初下嵩山,还是江湖眼光。若是能一望便知之人,却又如何能潜进敌国做得了细作?方少侠在大同城内见过穆特尔,那厮武功还高过了方少侠,方少侠却看得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