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宸嗯了一声,说道:“嘿嘿,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方少侠如此武功,怪不得当日身处险地,躲得过那锦衣卫搜山之举。”言下之意,已自信了方晖所说。
方晖心中长出了一口气,道:“其实小房子与大人素不相识,亦不想招惹麻烦,自然不会欺瞒大人,那块令牌,我实不知是北镇抚司之物,只是想来可能是锦衣卫之物,将来危难之时,或可做保命之用,除此无他。”
王亦宸嘿地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骂道:“好个刁钻的小房子,比武刚过你便提及令牌之事,怕我输了赖你的彩头不成?”见方晖沉声不语,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这身武功哪里学来,以你年纪,九华派是教不出你这般身手的。我平日里功夫......今日若不是使出......嘿嘿,只怕当真便输在你收下了。”
方晖见他言语支吾,知他三十招上险些输了给自己,嘿嘿一笑,道:“王大人不必过谦,你那拂**之法甚是厉害,如是上手便使了出来,小房子未必在你手下走得了三十招。”
王亦宸摆了摆手,说道:“不说这个啦,大丈夫光明磊落,输了便是输了,跟你这样一个孩子,我输了难道会赖账不成?”说之间,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与北镇抚司那块相仿,只是正面写了个篆体的“刑”字,背面却是只字全无。见方晖将那令牌拿在手里发愣,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刑部的令牌,你将来如遇到危难之时,拿出这块令牌,想来些须小事,锦衣卫的人不会与你为难,那块北镇抚司的令牌,只是执令之用,不如此令。”说到此处,便住口不说了。方晖心知个中涉及到锦衣卫政令之时,自己不便再问,便拱手道:“如此小房子深谢尊驾厚赐了。”
王亦宸见方晖少年英侠,本想招徕麾下,日后必堪大用。此时却见他以江湖言语相称,想是无有此意,便也住口不提了。正要提醒今日之事须守口如瓶,却见方晖道:“今日草民上少林访友,得遇一位官府大人,照常例询问了些事体,因草民一无所知,大人便让小房子告退了。”
王亦宸点了点头,甚是嘉许,说道:“江湖之上,白衣如雪,来去如风,不亦快哉!”言下之意,甚是慨叹。
方晖与他动手两次,虽见他是锦衣卫之人,但身手既强,为人又光明磊落,大有睥睨天下,酒剑以傲公侯的豪气,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接口道:“江湖之大,浮影漂泊,恩仇快意,原是胜过了庙堂之高。”
王亦宸听到“庙堂之高”四个字,重重一声长叹,却不再言语。
方晖听他叹息悠长,似是无奈之意,良久无声,便道:“如此草民告退了。”王亦宸背转过身去,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去,自己却似想着什么心事。
方晖心想此地不宜久留,退出禅房,见门外鸢武等镖师及锦衣卫人众都在肃立等待,肚里暗叫惭愧,向鸢武告了罪,寻温恭去了。<div>